骊山脚下,头发乱糟糟、衣服满是补丁的祁宁正蹲在路边,完全不顾及路人们异样的目光,满心欢喜地盯着眼前那一堆散落的硬币,嘴巴咧得大大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哈哈,原来讨饭这么挣钱啊!
"
祁宁心里暗自嘀咕着,同时努力不去回忆过去两年多里自已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他独自一人待在黑漆漆的洞内,差点被憋死。
好在王玄武会不时给他送来一些基本的生活物资,但这个老头子每次都是放下一些粗茶淡饭让他不至于饿死在洞内,随后便匆匆离去,不多说一句话也绝不多做停留,外加这老头儿还抠门的恨。
祁宁从怀里掏出王玄武交给他的物品仔细端详起来:一把只有拇指般大小的青铜短剑、一粒不知名的圆珠以及一部二手的手机,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他对着这些玩意儿琢磨了好一会儿,却始终弄不清它们究竟有何用途,最后只得无奈地将其收起,不再费心思去探究。
祁宁弯下腰,缓缓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钞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一张张皱巴巴、油腻腻且散发着异味儿的纸币。他一边摸着自已那头乱蓬蓬、脏兮兮并纠结成一团的长发,一边暗自思忖道:
“还是先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洗个热水澡吧,然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
就这样,晃晃悠悠间,祁宁来到了附近的一座乡镇。
一路走来,他意外地发现这里有许多修行者,但他并未过多关注这些人,只是径直朝着镇上的旅馆走去。
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接连跑了好几家旅馆,得到的答复要么是客满,要么就是店家直接将他视为乞丐而驱赶出门,“哪来的叫花子,赶紧走开!”。
祁宁心里暗暗叫苦不迭,但又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收拾一下自已这副狼狈模样才行。于是,他开始留意起周围是否有理发店。
很快,他便注意到不远处有一间破旧不堪的红砖瓦房,墙壁已经剥落得不成样子,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理发”两个字。
祁宁迟疑片刻之后,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门。
一走进屋子,一股浓烈的烟草味扑面而来,整个房间弥漫着呛人的烟雾,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昏暗的光线下,只见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烟卷,手里握着一把足有半米长的刀子,正漫不经心地削着指甲。
整个场面看上去异常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祁宁不禁心生怯意,下意识地退到门口,仔细打量了一番,待确信门上的确写着“理发”二字后,才稍稍定了定神,重新踏进屋内。
"老板,能理发吗?
"
祁宁轻声问道。
男子听到声音后,身体明显一颤,像是被吓了一跳。他激动地把含在嘴里的烟屁股吐掉,然后拎着刀子快步走向祁宁,嘴里连说三个
"理
"字。
惊恐万分的祁宁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对方一把按在了椅子上,并迅速给她披上了围布。
看着老板满脸涨得通红,祁宁不由得心生恐惧,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地询问:
"哥,你是不是喝酒喝多啦?
"
"没有!
"
老板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那。。。。。。咱们要不要先洗个头呢?
"
祁宁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不用!
"老板再次果断拒绝。
面对如此冷漠的回应,祁宁感到有些尴尬和无奈,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闭上嘴巴,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成了一块待宰的羔羊,只能任凭老板摆布。此刻的他十分害怕,真担心老板一个不小心手抖,会割破自已的大动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房间里除了大刀的嚓嚓声,再无其他声响。
随着一缕缕头发缓缓飘落,祁宁凝视着镜子中的影像,惊讶地发现那闪烁寒光的刀刃竟然散发着微弱的灵气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