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才感觉浑身都疼,尤其两条腿,整片整片的肌肉拉扯着疼。
她以手撑着腰,勉强坐在床头,缓缓抱着两腿放在床上,一咬牙,一下子倒在床上,疼得呲牙咧嘴。
林浩天刚走,密林里响起了王野的暗号——鹂儿鸟叫声,她挣扎着坐起来,朱爸爸已去后门引他们来了五楼。
数着重重叠叠的脚步声,至少开了五间房。
安顿好房客,王野与朱家父子来了她的房间,朱家父子均不知她夜闯密林,还好,除了脸颊有几条划痕,还看不到腿上的伤。
王野低声说,今早就送走了六家亲眷,另外带来二十多名年轻人帮他们搬运用品,在溪底采摘了二十多麻袋生命之花。
之后,他们住在朱家,伪装洞口以及拓宽地道,随着人员的迁徙,还需要运送一些物资。
尤其,马匹是很好的运输工具,他已安排人在清理马的身体,等地道拓宽后,马儿一上梓鶸星,一切都会事半功倍。
朱爷爷摸出老仙人的地址,再三拜托王野找到老仙人,若是自己人,趁他还健在,早日完成他回到故土的心愿。
水远远不够。
王野倾心倾力地组织人员迁徙,却想不到解决水的办法。
段家人人擅长水性,人称水中蛟龙,不如,找段家商议可有另外的办法?
王野探询地看着她,她自然应允,商议次日以向小段公子学琴的名义前去拜访。
王野一走,她挣扎着起来,换了便装,带上断剑,摸到天梯,将断剑插在天梯口,源源不断的水涌入天梯。
背靠着岩壁,抱着雪狼的脖子,“你知道吗?每一个梓鶸星的人都想回家,想了一万年,可是我们的王却还不回来。”
雪狼使劲地点点头,又使劲地摇摇头。
她絮絮叨叨了半晚,与狼挨在一起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断剑不再引水,她背上剑,瘸着腿往回走,雪狼恋恋不舍地送她走到崖壁下。
她摸着雪狼的耳朵,“等我完成任务,我俩就找一个屋子一起生活,永远都不分开。”
雪狼咧开嘴笑了。
回到家,藏好剑,林家浩浩荡荡的车队又来了。
她站在窗口,看着林家保镖往朱家搬着一箱箱的东西。
脸颊上的划痕已淡,她跑下楼,在门口拦住林浩天,“姓林的,你怎么不分白天黑夜来我家捣乱?搬什么呀?炸弹?”
正说着,两人抬了一架钢琴放进正厅,询问爷爷摆放何处。
她瞠目结舌,指着钢琴,“姓林的,朱家不讨饭,你把你的叮里当啷的东西全搬走。”
“不是送你的,是送朱老先生的。”
林浩天一挥手,一个保镖递给他一个盒子。
他径直走到爷爷跟前,掀开盒子,红灿灿的一架古琴,黑黝黝的琴弦。
“朱老先生见多识广,肯定清楚琴身和琴弦的材质。”林浩天笑得高深莫测。
爷爷双眼放光。
林浩天一改往日的倨傲,平和地说,“我就知道,朱老先生是识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