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两年多以前,设计雨之国的医院时,蝴蝶忍跟义勇这么说过:
“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建筑物的外形,多少能反映出居住者,尤其是掌权者的心理状态。”
“为什么不是设计师?”
“因为不管设计成什么样,都是要出钱的人说了才算啊。图纸上的东西必定是能够满足当权者的某种心理期待,才能投入施工,最终落成真正的建筑。”
蝴蝶忍解释的同时,拿起桌子上一张鸣人托杏寿郎带给义勇的明信片。
明信片的正面写了鸣人和佐助的近况,背面则是木叶侧边视角的俯瞰全景图:
“比如这张图片上的火影大楼,就是一栋修建在影岩之下的筒形建筑。
“它与村子边缘的任何一个角落的距离都是差不多的,宛如散枝叶的树干,在历代火影的注视下生生不息。
“像这一类,便是在表达村子明面上宣传的核心价值观。
“甭管统治者是不是真这么想,可到了重要场合多少都是要提上两句。”
放下明信片后,她打开窗户,指了指昏暗的天空。
“而另一类,比如属于山椒鱼半藏和佩恩居住的那座钢铁高塔,便直接映射着那种高人一等的自我认知。他们一个被称为忍界半神,一个干脆自封为神,当然会选择住在最远离地面的地方。
“不过远离地面,也就远离了这个国家的百姓。站的高或许能看得远,但一定也会看不清。”
“然而考虑到雨隐村是真正的丛林社会,极端崇拜强权,作风严厉冷血,又喜欢将强者神化,有这么一座塔倒也没什么稀奇。可如果是一个常年和平的国家,它们的重要建筑物,就绝不会这么棱角分明。”
“我不这么觉得。”
义勇皱起眉头,总觉得蝴蝶忍的理论就和她对梦的理解一样,有些牵强:“再说,你的想法根本没法验证吧。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常年处于和平状态的国家吗?”
有人在的地方,就难有什么和平。
有忍者在的地方,几乎不可能有和平。
“让我惊喜的是,的确是有一个地方存在的。”
蝴蝶忍神秘地笑了笑,快步走到房间另一端,来到悬挂在墙上的巨幅地图下方,指了指忍界的左上角。
“雪之国?”
义勇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他甚至没看到这个国家西部的边界线,显然,就算是绘图之人,对这个国家了解的也并不多。
“对,雪之国东西南三面都被雪山-火山带和高原地形阻断,与外界交通的唯一渠道就是北部的一个港口。有这样得天独厚的地形优势,就算五大国在外面打得半块大6都沉了,也影响不到他们。这个地方,说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
蝴蝶忍的笑容很真诚。仿佛她一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一处地方,便忍不住感到高兴。
“正是因为接连三次忍界大战对他们都没什么影响,所以雪之国的百姓才能够一直专注于自身,钻研那些能够用来改善生活的科技。这世界上的第一辆火车、第一台内燃机、第一台摄影机、第一艘轮船,都是在这个偏远小国诞生的。
“我之前从大蛇丸的游记上看到过,雪之国的大名还有类似飞机一样的空中宫殿。怎么样?很神奇吧?”
“你好像对这些很感兴趣。”
蝴蝶忍点了点头:“当然了。那时候(指上辈子)明明经历了那么多寻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却连一次飞机和轮船都没坐过,想想都觉得可惜。
”大正元年(1912年)的时候我拿着报纸跟姐姐说,等我们宰了鬼舞十无惨,就去一趟欧洲,坐那个号称‘当世第一’的泰坦尼克号横穿大西洋,去好好看看世界的其他地方。”
说到这里,蝴蝶忍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语逐渐变慢。
“虽说那艘被西方人吹上天的巨轮第一次航行就沉没了,但姐姐甚至没能活到它启航的时候。之后就剩我一个人,就连开类似玩笑也没了兴致,这个计划便不了了之。”
义勇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现蝴蝶忍并没有陷入悲伤,反而心跳平缓,嘴角上扬,便没有打扰。
蝴蝶忍盯着地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突然说道:“我有一个想法。”
她转过头来,双眼闪闪亮:“等我们解决了各自手上的事,就一起坐船去雪之国,问他们的大名借一借那个能飞的宫殿,上天去看看怎么样?”
“没兴趣。”
义勇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你可以借助那些虫子飞上天,而我掌握了风之呼吸以后,应该也会开出操纵气流浮空飞行的术,完全没有必要特地坐这么一个东西。”
“那能一样吗?你就不好奇那东西的原理吗?”
“鸟为什么能飞?你研究研究这个不就知道原理了。”
“那我们打个赌吧。”
蝴蝶忍双手背在身后,写满“我赢定了”的脑门贴了过来:
“你不是不相信我关于建筑物的理论吗?如果有一天我们去了雪之国,现那个国家最重要的建筑物与那些追求力量的忍者村的核心建筑完全不同,那你就老老实实地和我一起坐上那座空中宫殿,怎么样?”
“说得好像那宫殿是你的东西一样。”
“想想办法一定能借到的。怎么样,你愿意答应这个赌约吗?”
“你只说了如果你赢了的情况,可如果……”
“就说你答不答应。”
“好吧。”
如今两年过去,义勇的终于来到雪之国。
他站在王宫顶部的天台上,答案就在他的脚下。
蝴蝶忍输了,他也一点没觉得开心。
这个与世隔绝,人均寿命长到让忍界百分之九十老百姓都羡慕向往的国家,其大名和忍村领的居所,居然是一座由参杂着金属粉末的水泥建成的钢铁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