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猫怎样了?”林拓进了家小店买水喝。
严不言略遗憾道:“他们一放开它它就跑没影了,但我留意了,没受伤。”
林拓点点头。
一路陪着跟上林拓来到公交站,严不言奇怪道:“林老师,我记得你家不就是在附近吗,怎么还要坐公交车?“
话说一半严不言骤然瞪大眼面色惊恐:“你该不会还要回去上班吧!这样病怏怏的身子……”严小声嘟囔,“压榨员工。”
林拓捏开瓶盖喝了一口,失笑道:“不是去上班。我搬家了。”
搬家……不知怎么的,林拓“搬家”两字一说出,严不言脑海里瞬间出现了那位拦下他而自己上救护车陪林拓去医院的alpha。
严不言咳嗽几声,试探问林拓是搬去和他住了吗,林拓倒也实诚,想着就算告诉严了也无伤大雅,他点点头,轻“嗯”一声,并不觉得是件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林拓态度云淡风轻,严不言掏出手机看眼下一班公交车来的时间还有十多分钟,他抬抬下巴,试图再摸索出些什么:“呃……他是你男朋友吗?”
严不言心想,要是真的是男朋友,那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吧,林拓出院连个影子都没。
严不言一直感觉林拓很像是那类会被有心人利用的可怜人,他男朋友长得穿的人模狗样的,莫不是花的全是林拓起早贪黑赚来的血汗钱?路上碰巧遇上林拓受伤,象征性陪到医院,出院后又马上就暴露本性逍遥自在去了。
林拓原先水喝的好好的,严不言这话一出来林拓像是听见什么重磅恐怖消息似的,一激动水全喷了出来,羽绒上全溅了水,严不言赶紧掏出自卑的餐巾纸给林拓。
林拓咳嗽厉害,接过餐巾纸第一反应不是去擦衣服而是连连摆手,他就算说不出话也要先否认严不言能把人吓坏的想法。
“没有的事咳咳。”林拓给自己顺直气,暗想严想象力有够丰富的,“他算是我……老板吧。”
严不言显然不信,狐疑道:“老板亲自送你去医院?”
“嗯。”林拓睁着眼睛胡诌道,“我换了份工作,现在的这个老板比较关爱员工,挺好的。”
“行吧。”严不言说。
两人无言等了一会车,严不言又忽然问林拓:“之前我们喊你过来吃烧烤,你说你去买点喝的还是什么解渴的,为什么一去不复返了?”
严不言语气颇有些埋怨的意味,“我们等了你好久都没等回你,池甘那小子还攒着最后四五串羊肉串不吃,非得留给你……”
严不言滔滔不绝说了好多,林拓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更是对三人不好意思,回想起那天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经历了什么,林拓试图解释的话顿时变得磕磕巴巴起来,他摸摸鼻子,满怀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我那天接到老板电话,工作上有突发事件要去解决,所以就……”
“下次,下次时间你们定,我请你们。”林拓递上自己的联系号码。
严不言本意其实也没要怪责林拓半途消失的意思,就想搞清楚当天的情况,但他还是拿出手机记下号码,笑道:“好啊,我们等你。”
“不过……”严不言皱着眉头,表情复杂道,“临时赶员工回去上班的老板,真的是好老板吗?”
“……”
秦忏的别墅远离闹区,公共交通没法直达,林拓下公交后又走了十分钟才到家。
一路走来只有鸟扑腾翅膀飞走的声响,安静的要命,这样一座屹立在林子的房子,总有股电视电影里会现身鬼怪的凶宅的氛围。
踏着寂静轻手轻脚来到自己之前整理出来的一个小房间,林拓才如释重负般长抒一口气。他在进门的时候有看到秦忏外出的鞋,人应该是在屋子里面的,八成是在楼上画画,他告诫过自己不准上楼,林拓哪有胆子自作主张上去,丁定点声音也不敢发出生怕惊扰他。
林拓关紧门,一眼看到了堆放在桌角的书,是他放在纸箱里的那些,林拓四处寻觅自己另外一个装衣服的纸箱,但没找到,应该是被秦忏当垃圾扔了,因为林拓在床边找到了四五袋衣服,全是些毛衣,长袖之类的内搭。
林拓放下这精心包装的衣服,独处在陌生的房间里,有些发怔,后知后觉他居然就如此随意且草率地就离开了他住了好几年的房子。
一只黑笔没放稳从桌面轱辘轱辘滚到桌底,啪的一下落地声瞬间将林拓游离的意识拉了回来。
林拓猫腰捡起笔,手里摁了两下,然后又翻出另一边抽屉抓出张空白纸开始规划他未来一个月的学习加复习安排。
鼻尖唰唰唰地摩擦纸面,半晌后纸上便遍布了眼花缭乱的时间区间以及具体事宜。
林拓也是个行动派,安排表刚出来第二天就决定执行,就是复习的这期间秦忏一直窝在楼上不下来,有时林拓知识点背着背着不免心生担忧:秦忏他人没事吧?
这楼上难道也和楼下一样有冰箱有厨房,秦忏能不吃不喝待那么久?从回来到现在,林拓一个人在一楼自在了快三天,秦忏连一次楼都没下过。
每每想到这林拓背诵的声音就要降下来,竖起耳朵试图注意楼上是否还有类似活人的动静。但可惜别墅隔音很好,他窗户一关,外面的鸟就算贴着窗户叽叽喳喳他都听不见一点儿,想听见楼上声音简直不可能。
这样的担忧一直持续到了某天半夜,林拓口渴起来喝水,客厅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
林拓当时第一反应是进贼了,但转念一想又知道不可能。他关掉房间灯,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开出个门缝,望出去是一片漆黑,微微侧过身子往另外方向打量,发现冰箱开了,led灯亮着,有个黑影正弯腰搜刮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