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来是不是要多住一阵子。”他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和杯子自己到了杯水。
“嗯,连着十月份的比赛,学校挺好的,准了假,开学时回去几天就行了。”
“贺佳过两天就走了,你住哪儿,总不能还去地下室住吧!”
每次来北京都住在地下室招待所里。魏然在北京有房子,他人在g城,房子一直空着,每次要我去住,我嫌远,而且从那里到黄老师的乐团没有直达公汽,离地铁也很远,所以坚决不去。为此魏然没少骂我。
“他给你安排住处了吗?”见我不语魏然又问。
没有,但是我不想这样告诉魏然,好像贺佳不关心我似的,可是贺佳确实也从没提过这件事情,我想他一定是太忙了,以为我常来北京,所以肯定自己有安排。
想到这儿,心下宽了一点儿,笑着说:“你就别操心了。我都是老北京了!”
魏然的眸子暗了一下,我心里暗暗骂自己:这话不就明摆着说贺佳没有帮我嘛,魏然肯定能猜到。他会不会误会贺佳对我不好?
唉!身边怎么净是一群人精,还是我太笨了?
尴尬的沉默了一下,魏然说:“贺佳肯定不能老在北京守着你,你在这儿要是有什么难处就找我,别多心!”最后三个字儿他说的意味深长,我心里明白他的意思,笑笑不语,脑海中浮现的是一个月前我在陶然轩前负气的扇了他一巴掌,还有他带着酒气的呼吸.
“你待着吧,我先走了。”魏然站了起来。
“这就要走,才说了几句话?”我瞪大眼睛看他。
“这会儿不走,一会贺佳回来还能给我好脸子?”他自嘲的说。
我黯然,默默地送他去门口。
“别送了,你回去练琴吧,这次争取能拿奖。路过这儿,顺便看看你,贺佳走之前我请你们吃饭,怎么说咱也是个‘地主’不是?”说完,潇潇洒洒的走了。
我回房,看着他用过的杯子,他给自己倒的水,却一口都没喝。我的事情他都知道:知道我和贺佳在一起,知道我来北京,知道我住的地方,知道我要参加比赛他还知道些什么?这些消息是要用心才能收集来的,毕竟我和他现在都不在一个城市。
我却对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都没来得及问,或许也是不想问。魏然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可心的女孩子来往?
觉得好像亏欠了他很多.
贺佳回来时喝多了,脸色惨白,吓我一跳。
北京分公司的人把他送回房间,临走时敲了我的房门:“贺总喝的有点儿多了,周小姐你去看看吧。”
他躺在床上,领带被他一把拽掉,双目紧闭,迷迷蒙蒙的,似睡非睡。
“你喝了多少?要不要紧?”
他没答我,睫毛抬了抬,然后沉沉的睡了。
我用湿毛巾给他擦擦脸、脖子和手,然后帮他把鞋脱掉。他身子很重,我搬不动,只好连拖带拽带推的把他挪到床中央,出了一身汗,这可真是个力气活!
我是一喝酒就会脸红的人,看来贺佳正好相反,应该是越喝脸越白的人,但据说这种人酒散的反而慢,更易伤身体。
把晾好的凉开水准备了许多放在他的床头柜上,晚上他一定会口渴,空调开到正好,帮他盖好凉被。转身想出去,手放在开关上时,看见他烦躁的翻了个身,皱紧的眉头好像很难受,他会不会想吐呢?半夜要是真吐了怎么办?放他一个酒醉的人在这里一晚上,还真有点不放心。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走回床边躺在了他的身侧,这样半夜要是有什么事儿,也好照应。没办法,谁让他的房间只有一张床,虽然超大!
竟是一夜安眠,早晨我醒来时,他还睡着,床头柜上的水已经被喝光了,看来他半夜起来过。他的手脚纠缠着我,脸红心跳的轻轻挪开他压着我的腿和胳膊,他的眼皮动了动,终究没有醒过来,我赶忙逃回自己的房间。
抛物线的最高点
贺佳走时依旧没有过来看我,只是打了个电话,说起晚了,在去会场的路上,要我今天自己安排。我挂掉电话,独自坐在房间的床上,有些怔仲:这两天我们几乎没有碰面,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他似乎已经忙得把我忘了,那还叫我跟他住酒店干什么?把我晾在这里一个人!
还是我以前想得太好了?贺佳对待我们之间的感情看样子是非常认真的,这点我相信,他口中不止一次的和我谈到未来,谈到家庭。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走到一起,生活的模式会是什么样呢?是像以前一样,每天两个人下班回家共同煮饭烧菜,上网、聊天,还是更像现在这样,每天醒来他已经上班去了,到晚上很晚才回来,有时还醉薰薰的。我困惑了.
不对,我怎么能这么想,这不是在钻牛角尖吗?我应该这样想:贺佳本就是个忙人,以前每天都要抽出时间来陪我,更足以说明他对我的好!这样一想,心情又豁然开朗起来。
上午拉了会儿琴,中午我出了酒店,在附近的麦当劳吃了点东西,就开始逛书店,这是每次来北京的“必修课”。选了一大堆的书、dvd和cd,有电影、有芭蕾舞剧、有音乐专辑。看上一本精装版的《古典音乐集》cd,不错,忍不住买了两套,其中一套送阿敏,另一套送赵阳,我知道他们没有。
我这个人没什么特殊的爱好:不爱吃、不爱穿、也不喜欢运动、对生活条件也不慎讲究,喜欢旅游、但是此项活动耗资巨大,所以也就作罢。唯独对这些碟片情有独钟,所以花多少钱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