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盒子:是一部薄薄的翻盖手机,非常轻巧。我翻开它,打开电话薄,果然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和名字:贺佳!
合上手机,良久我长长的叹口气:贺佳,刚才的意乱情迷只是我一个人的吗?
晚上打开收音机专门听听新闻,手机上的日期和时间调的正好,分秒不差。我有些害怕了,而且清楚的知道为什么害怕,越发有些不安。心里有一个意识非常清醒:我喜欢上了这个叫贺佳的超级大款!着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灰姑娘爱上了王子。但是我如果处理不好,就会成为一件可笑的事情。
贺佳不是普通人!而我甚至不是一般概念中普通人家的孩子:现在甚至可以说是个孤儿了,又是“搞艺术”的,在旁人看来很纷乱的行当。我不禁怅然:想一想都觉得是童话。对,就是童话!
手机响了,我接起来,是安子。
说是怀孕反应得厉害,心里难受,想和我说说话。我安慰她半天,答应她二号比赛完搬过去陪她住几天。
安子啜泣的挂了电话,她最后的一句话让我恍惚良久:“我不怪他,就怪自己糊涂。和魏然这样的公子哥儿谈恋爱要么就一定要有个结果、能被娶回家的,要么就是玩玩算了。既然知道不会有结果,为什么还要爱上他自找苦吃?”
和贺佳也应该是一样的:他会和我有结果吗?我自信没有能把握住瑞安集团总裁的魅力。那就和他谈谈恋爱开开心,然后各走各路?不!有那个时间和精力不如寻一个可靠的男人嫁了,然后买菜、做饭、生孩子平安一生!
我看着被自己的手握得有些发惹的手机:谢谢你,安子,谢谢你及时的点悟。
第二天我到音像店买了一套精装版的贝多芬音乐cd集,送给炎炎做礼物,又觉得和那部手机比起来有些微不足道,逛来逛去在一家水晶店里看上一条紫水晶的项链坠子: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满顺眼的。价格也不菲,虽然还是没法和那部手机,我觉得还能拿的出手,买了下来。挑一张卡通的书签,写上几句祝福和送别的话,同水晶和cd一起包装起来,回到学校让赵阳送到张老师家,假称有事脱不开身,拜托张老师转送给炎炎。
再见炎炎。再见贺佳,等你从英国回来就应该忘记我了吧,我也会忘记你的!
贺佳和炎炎走的那天我关了手机,与阿敏合了几首协奏曲,下午到乐团合了决赛的曲目,效果不错。我开心的回到宿舍,好几天不见的李晓楠大小姐回来了,她的成绩目前排在第二、我和她的积分相差不大,决赛时还真得看评委的了。
“小雨,换手机了!哇,最新款呀!哎呀,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款了,一直没舍得买。这回你怎么变大方了?”楠楠看到我放在枕边的手机,拿起来爱不释手地摆弄着,一边惊讶的大声说。
我忙着低头整理着乐谱:“旧的丢了,这是朋友帮忙选的,对了,把你手机号给我输进去。”
楠楠半天没出声,我整理完乐谱,一抬头看见她盯着手机屏发呆。
“怎么了?楠楠,发什么呆呀!”
“呃?”她如梦初醒,把手机递还给我:“没什么。”
我看到她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钻戒,钻石的光泽闪了一下,很是醒目。
“周洲给你买的钻戒?”我微笑着问楠楠。
“嗯,我们订婚了。”她的脸红红的。
“太好了!要请客呀!”
“会的。”沉浸在甜蜜中,楠楠有些神不守舍。
“小雨”楠楠欲言又止。
“啊!”
“哦,没什么,我来拿点东西就走了,决赛时见。记住,是五月二号。”她好像有些不放心。
“记住了。还没结婚就变得这么啰嗦!还没吃饭呢,我去餐厅了。”我调侃她。
我拿起手机和乐谱就出了宿舍。
剩下的几天我开始了疯狂的赛前准备,拉琴拉琴拉琴。排除一切杂念,躲开所的人和喧嚣拉琴。
转眼到了五一这天,幸亏有手机,不然我真不知道日子过的是哪一天。
分手一定是惨烈的吗?
五一节这天中午,我接到了安子的电话,她声音微弱、说话断断续续:“小雨,在、在哪里?我快来帮、帮我。”
我吃了一惊:“安子?你怎么了?你在哪里?”意识到什么,我大声的问。
“我、在医院。快来、我肚子疼、疼的厉害。身边没、有人,我害怕”说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抓起钱包就冲出宿舍,在去医院的路上心都快跳出了。攥紧的手心里全是汗,一种不好的预感让我害怕,不敢想医院里安子是什么样的情形。
当我四处乱找,终于在病房里找到安子时,她刚从手术室出来。给她扎完液体的护士对我说:“跟我来补一下住院手续。”我跟着她补完住院手续,找到安子的主治大夫,大夫神情严肃:“宫外孕。幸好来得及时,不然会出危险的。手术还顺利双侧输卵管切除。”
“切除?会后什么后遗症吗?”我不太懂。
“以后她不能自然怀孕了。”大夫面无表情的说,这些事儿她应该见得多了。
我呆在原地:“那怎么办?”
“张大夫!急诊!大出血!”一个护士急匆匆的喊她。她站起身就往出走,留下一串话给我:“想要孩子可以做人工受孕,她现在情绪比较激动,给了镇静剂,一会儿可能要睡一会儿,多安慰安慰她。唉,现在的女孩子”最后一句话显然不是说给我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