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曲锋一起报名参加比赛的有十来名,当然,最后要在这十几名学生中竞选出第一名,代表学校去省城参加比赛。
确定好了名单后,赵宏武带着曲锋来到了他的老家,一个叫明古寺的小山村,之所以叫小山村,是因为在这个村子里只住着五十来户人家,崎岖的山路让这辆七八手的夏利车几近报废。
“赵校长,咱们这是要干什么?”车上,曲锋不解的问道。
赵宏武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我叫你来是想给你找一个好老师,这半年里你什么都不要管,就在这里安心的把功夫给我练好了。”
“对了,老爷子的脾气很怪,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他哄好了,让他把压箱子底的功夫交给你。”
通过路上两人的谈话,曲锋了解到,这个叫做明古寺的小山村就是赵宏武的老家,而他口中的老爷子就是他的亲三叔,不过听他的语气,好像这个叫做赵礼的老爷子很难打交道的样子?
事情马上就得到了验证,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座破旧的石头房子前,从市里到这儿整整开了三个多小时,此时的曲锋感觉身子都快被颠散了,双脚刚沾地,就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打开后备箱,赵宏武抱出一箱富裕老窖交到曲锋手里,接着自己又抱起一箱,两人迈步来到院内。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知道来看看我老头子。”
刚一进大门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一句沙哑的声音。
“嘿嘿,这不是想您老人家了嘛,今天特意跑回来看看您,喏,这是您最爱喝的酒。”
赵宏武笑嘻嘻的边说边屁颠儿屁颠儿的将酒放到炕上,哪里还有一点一校之长的样子。
“哼,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老人正盘坐在炕上就着花生米喝着酒,看到赵宏武身后的曲锋后,刀锋般的眼睛从上到下扫了一遍,不过什么话都没有说,
但这小动作瞒不过赵宏武,他急忙给曲锋使了个眼色,曲锋这时又去车上拿来买好的熟食,打开袋子放到桌子上。
“嗯,是沟帮子的味道,说吧,这次来有什么事?”
老人撕下鸡腿,一口肉一口酒,微眯着双眼,似乎很陶醉。
“师父,这小子叫曲锋,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您看您能不能帮我好好教教?”
赵宏武的父亲那一代一共兄妹五人,按照“仁、义、礼、智、信”,排名的,赵宏武的父亲行二,名叫赵义,五人中老大赵仁和老二赵义都不在了,老四赵智远嫁四川,老五赵信就是武校门口的门卫老赵头,只不过人们不知道他与赵宏武之间的关系。
赵家是一个武术世家,要说这赵家也真够乱的,赵宏武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是几个叔叔养大的,一身功夫师承三叔赵礼,但这老爷子性格怪僻,偏要亲侄子喊自己师父,不然就不教功夫,多年来两人就是这么过来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就知道你没憋好屁,告诉你啊,哪儿来的给我滚回哪儿去,你啥时候给我找个婆娘生个大胖小子,我啥时候把咱这点家底儿教给我孙子,其他的,甭想。”
老爷子一说这就来气,当年为了躲避仇家,赵家举家来到这个小山村隐居,哥几个更是为了赵宏武都没有结婚,就指着他这棵独苗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呢,谁知道这小子三十好几了,连个大姑娘手都没牵过,气得老爷子要和他断绝关系。
赵宏武一点也不急,从柜子拿出两副碗筷和酒杯,示意曲锋脱鞋上炕,曲锋也很有眼力见的抢过酒瓶,依次将三个酒杯倒满了酒。
“师父,我知道您老想的是啥,这样,我向您保证,如果您能将这小子教导出来,能在这次齐江省青少年武术大赛上取得冠军的话,我就把女朋友带回来看您老来,这样总行了吧?”
“连个省级青少年武术比赛的冠军都拿不下来,还有脸当个破校长,我看你呀,还不如趁早关门儿算了,别说是姜丫头看不起你,换做是我也瞧你不起。”
“唉呀,我说老爷子,咱现在说这小子的事儿呐,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曲锋也听说,赵校长有一个谈了好几年的女朋友,是老对手龙兴武校的一个武术教练,一个叫姜澜的大美女,据说两人之间有一个约定,那就是赵宏武的学生必须获得比赛的冠军,他才答应赵宏武做他正式的女朋友。
谁也没有想到两个人的幸福落到了一群孩子身上,也没想到赵宏武的学生就这么不争气,一连好几届也没能拿到个冠军,两个人就这样开始了漫长的爱情长跑,悲哀呀。
当然,这些小道消息都是从裴元那个大喇叭那里听来的,不知道真假,关键这种事曲锋也不敢去找赵宏武求证啊。
老爷子哼了一声,骂道“你个混球子,还学会跟我讲条件了,哼,到时候你要是不把媳妇领回来,看不我打断你的腿。”
看老爷子同意了,赵宏武咧着嘴说道“来来来,咱爷仨喝酒。”
“别忙着,想要我教也可以,不过得按照我说的办。”
赵宏武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不过当听到老爷子说的条件,他当时就后悔了。
“什么?您要收他做关门弟子?那岂不是我要叫他师弟了?我们俩成平辈了……”
“怎么?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老爷子得意的看着赵宏武,心里想着,哼,让你给我找不自在,我也让你难受难受。
“别呀,人家感慨一下还不行吗?你个臭小子傻看什么呢?还不滚过来给师父磕头,我可告诉你啊,我可给你找了一个好师父,你要是再学不好功夫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赵宏武把憋了一肚子的委屈都撒在了曲锋身上,此时的曲锋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从此刻起将迎来最大的转折。
第二天,赵宏武在曲锋完成了一套庄重复杂的拜师礼后就走了,曲锋的痛苦学艺旅程也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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