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
他用了两个特别?。
分明加重了语气,但他的声音放得很轻,耐着性子哄人的语调。像旁边被风吹得晃悠的秋千,荡啊荡啊,就荡进了她?心里。
咬了咬唇,时见微小?幅度地别?开脸。
到底是她?太容易被哄好,还是这老狐狸太会?哄人了。
盯着她?的帽尖,严慎知道她?心情好了些,直起上身?:“你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吗?”
时见微下意识回?了句:“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严老师看不出来吗?”
话落,听见他低笑一声,她?清了清嗓子,“我?当然会?在意,我?又不是那种酷女?孩。”
“不过我?不自证,别?人的眼光、外界的言论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和行为。我?只是会?短暂的、小?小?的,难过那么一下下。”
她?的手缩在袖子里,伸出来一点?食指和拇指,生动地比着“一下下”。
严慎挑眉,笑道:“收到已反馈,但不改?”
时见微笑盈盈地点?点?头。
下一秒,她?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肯定和胡雨珊有?关。不然他也不会?突然问她?这样一个问题,毕竟她?最近没有?遇到什么非议。
“你是不是怀疑,胡雨珊遭受过精神暴力?”
严慎嗯了一声:“上午找我?那女?孩儿?是胡雨珊的室友。”
把?肖颖来找他的事全?盘托出,他简明扼要地讲完。
时见微听得皱眉。
严慎见状抬手,轻轻点?了下她?的眉心,“又拧麻花。”
“嗯?”
“皱眉。”
时见微侧身?靠在器材横杠,撑着脑袋看他,笑得娇俏:“不漂亮吗?”
严慎对上她?的视线,平直地回?视她?,姿态好整以暇,自如地接下她?这句话:“我?说不漂亮了?”
想套路他干脆地说一句漂亮可真难。
她?这点?小?心思,是不是又被他看透了,所以故意说这么绕的话,也不挑简单的两个字说。
想到这便停住,时见微正经起来:“胡雨珊的论文?导师你见过吗?”
“没见过,但我?问过我?那个朋友。”严慎掏出手机,找到和纪信的聊天记录,把?资料翻出来给时见微看,“张缙儒,管理学?大拿,表过很多论文?和专著。c刊和北大核心他都过,在他那个领域挺有?名。”
资料是纪信整理好给他的,为此欠了对方一顿饭。
“按照我?朋友的说法,他这个人很平易近人,对学?生永远有?耐心,也时刻爱护学?生,是不可多得、做到教书育人的好老师。”
时见微拿着他的手机,看了看张缙儒的资料和几个附件的小?视频。看起来很儒雅,是那种学?识渊博、上了点?年纪但一点?也不显老的教授。
“还是严老师更厉害。”她?随手往下翻着,双脚踩在器材踏板上,单手撑着下巴,“26岁博士毕业,被桐大破格录用为副教授,四年就升教授,好厉害。”
严慎听她?上扬的语调,笑而不语。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应该比其他老师甚至辅导员,还要了解胡雨珊的学?习和生活。”时见微把?手机还给他,“晴晴他们见过这个教授了吧?”
严慎:“见过。”
时见微仰头长呼一口气:“明天要开组会?,应该有?一些进展吧。”
她?弯腰埋头,双手自然下垂,上身?贴在腿上,蜷成一团。胸腔被压,说话的声音闷闷的,绵长地拖着嗓音,“我?这边是进展不了一点?了。”
胡雨珊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可疑伤痕,都不是致死伤。唯独开放性颅脑损伤和内部多性脏器挫裂伤,能够确认她?的直接死亡原因就是高坠,而不是死后抛尸伪装成高坠。
至于是被人推了一把?,还是争执时的失足,只能交给魏语晴他们去证明。
“这么看来,陈扬的嫌疑最大?”严慎问。
时见微摇摇头:“蒋一鸣在图书馆和胡雨珊起过争执,胡雨珊被他推了一把?,额头磕在窗台,两个人不欢而散。他的嫌疑也不小?,如果能证明,他在陈扬之后去过外语学?院的天台,而当时胡雨珊也在。”
瞄见严慎直勾勾的视线,她?看过去,“我?瞎推。”
“谁说的?”严慎笑着起身?,“假设成立,证明交给警察。”
时见微也站起来,拍了拍坐皱的外套:“严老师,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警察。”
压着尾音,她?仰头看他,旁边的路灯刚好将她?圈在光圈之内。
止息的风忽而又拂起来,夹杂着冷意,撩过她?耳侧的丝,再吹动他的风衣衣摆。他垂眼,看到她?含笑的双眸里映着皎洁月色。
无端想起第一次见她?那天,这双漂亮的眼眸很会?传达情绪,会?说话。
的确,令人动容,也让人难忘。
第29章蓝花楹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半拉的窗户照进来,会?议室的椅子上横着?两具“尸体”,桌上地上散着?纸张,有些?凌乱。
时见微打着?哈欠推开?门,怔住,没打完的哈欠又咽了回去。她径直走到魏语晴跟前,伸手摸她的侧颈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