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毛点点虽然长的是狐狸模样,原性却是来自生父,算是万幸万幸啊!
不过这些曲折要告诉老头儿吗?自己只会陪他两年。
才两年啊,如今老头儿已经晓得他是妖精,自己又法力大减,不能回复完整的人形,照理讲应该早早脱身离去的,可——
一时间,点点心头纷乱,再不愿多说,只抱住男人,呢哝道:“就是欠债,别问了嘛。”
男人眉峰微皱,却也没再多问,只心里多了几分隐忧。
正这时,门外响起管家的声音:“老爷,前面好些客人候着。”
李屹这才想起晚间确实还要宴请几位官员和故旧,其中还有一个刚从京城回来的,可能带来儿子李盛的近况。而且时候真不早了,和这小妖精闹了这许久……
“饿不饿?”
“不饿!”男人正想着饥饱,点点却跳起来重又卷了被子,“耳朵,尾巴……没法缩回去!”声音格外放低,急切得紧。
男人瞧着瞪圆双眼,拿被子包住全身只余下一张瓜子脸的点点,失笑道:“这会儿怕了?”
“喂!”点点鼓起腮帮,“你、你不怕我,可别人不是!”被发现会坏事的,如果再被老爹知道了……
男人将点点连被子一起抱住,带着点坏笑:“那就变回原形,让哥哥瞧瞧。”
点点闻言一呆,老天,自己是妖怪,还是他的男人是妖怪?
李屹隔着门吩咐李富:“说我稍后就到。”
说话的同时,他连被子将皱着鼻子呆愣状的点点抱到怀里:“两边都变不回去啊?”
点点一伸脖子喵呜一口差点咬掉男人的鼻子。幸灾乐祸的老头儿!
男人挠挠鼻子,对哦,猫咪还会咬人。
“变不回去也没要紧,这样也挺好看,咱们平时把耳朵和尾巴遮了就是,嗯?”
也没别的办法,点点穿了大大的棉袍,勉强能遮掩身后的大尾巴,可那对颤颤巍巍的支着的毛耳朵怎么办?头发放下来,还是露出尖尖的耳廓。
男人其实爱极这对尖耳,真还不舍得遮掩,想了会儿,突地双眉一掀,转身到床后一个小竹箱内翻出个皮帽来,点点裹着大棉袍子跟着他转到床后,男人将皮帽一把扣到他头上,大小倒也合适,两边还各耷拉一个耳套,正好套在点点的耳朵上。
“这是我幼时戴过的帽子。”因为是他亲姐做的,一直没舍得丢弃。
点点还是头回戴帽子,新奇得很,跑到铜镜前照来照去,虽然不怎么好看,但耳朵确实看不到。
“在屋子里也这么穿啊……”太累赘了。
男人在他耳旁邪邪地道:“那天天躲在被子里不出来不就行了?”
色老头!点点扭头扬了扬爪子,男人连忙讨饶投降,又哄劝了番,才叫人进来伺候。
小厮瞧见点点的打扮自然有些奇怪,但只以为是他家老爷的新花样,也不敢多看,忙着去张罗小少爷的饭菜。
李屹则到前院应酬,客人们虽然等了些时候,却多是知道这位李爷的风流秉性,并不以为意,相反还要调侃几句,寒暄过后,便坐下来喝酒进餐。
这酒宴直到深夜才散,李屹刚要回青竹轩,却见那位从京城回来的故友并未离去,他心里一紧,走近道:“清泉兄?”
李屹这位故友庞清泉从未担任官职,但多年来一直充任高官的幕僚,见识独到又谨慎隐晦,是李屹离京时交代给儿子的智囊首选。
庞清泉在酒席上一言未发,此时也只轻叹道:“之容兄不愧是慧眼之士。”
“此次还乡探亲,何时回京?”李屹不动声色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