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围过来,现场就是满地玻璃碎片,老板娘跪抱着额头流血的男人痛哭不止,她盖男人额头的手不断滴着血,两个人身上都是斑斑血迹,分不清到底是哪里流血,到底是谁的血。
而那揽着老板娘的男人,正一手把满公事包成捆的粉色人民币往瑜伽垫上倒,“永远消失在简阳的世界,否则我必让你后悔终生!”
俱乐部的工作人员见老板娘被欺负这么惨,一拥而入,“谁干的,不想活了!”为首的私教冲过去抓连滚带爬的张澄。
秦州浑然不觉头疼,圈着简阳的手臂收紧,他站起来也把简阳拎抱起来,“简阳我没事。”
现在他脸上、衣服上全是湿漉漉的,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简阳的泪,周遭一片混乱,耳畔尽是简阳哭声,他的心却无比平静。
简阳站起来还死按着秦州额头,紧抱秦州的手臂使出全力不肯松劲儿。
在秦州视线里简阳影子是红色的,他温淡地安慰,“我没事,不哭。”
“血,你头一直在流血,不停地流血……”简阳声音颤颤的,封晋初大抵是这样脑死亡的。
不知道谁喊声,“老板娘,这我们处理,你们快去医院!”
简阳颤颤地说话,“去医院,我陪你去医院!”她捂着秦州额头机械地迈腿,脚底袭来钻心的刺痛,她应激性地缩缩肩膀。
秦州感受到简阳身体紧缩,马上想起来她光着脚连瑜伽袜都没穿,现在满
地玻璃,她肯定扎到脚了。他想去看,简阳却死按着他的头不让他动。
秦州索性双臂圈紧简阳腰直接竖抱起她往外走。
现在,简阳除了秦州额头什么都不在意,任由秦州抱着在他怀里放声喊,“佳佳,于佳佳,你在哪呢!”
于佳佳在教室外拿起简阳的鞋,“在呢,在呢,我给你拿鞋!”
简阳挨着秦州那侧眼角睫毛上都是血,于佳佳边帮她穿鞋边安慰,“我们这就去医院,放心吧不会破相。”
简阳只知道按着秦州额头,“快点啊,一直在流血!”
去取纱布的保洁阿姨把成卷的纱布递给简阳,“老板娘用纱布盖吧!”
简阳头脑虽清醒,却不肯松手,“不行,我怕……”
秦州接过纱布,拍拍简阳在他额头的手,“简阳把手拿开,我是医生相信我!”
简阳试探着把几乎黏贴在秦州额头的手拿开,秦州才感觉到受伤的额头疼得发麻。
简阳手僵擎在半空呆呆地看秦州,分不清是看他,还是洞穿他看头部重伤的封晋初。
简阳紧挽住秦州往外走,“我们去医院!”她不仅要挽他,还要挽住他身体里的幻影。
简阳每步都小心翼翼,直至扶秦州先坐进车里,她才感觉周身寒凉,若无秦州的毛呢大衣她只穿着瑜伽服。
秦州留意到她白瑜伽背心黑瑜伽裤以及展现在外的皮肤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失了神。他轻握简阳手,“冷吗?”
他没温度的
大掌盖在简阳冰凉的细手上,简阳手背颤了颤。
简阳抽手细指颤抖着勾连纽扣,“我把扣子系上。”
秦州目不转睛看她,“脚疼吗?”
简阳摇头,不知道疼不疼,神经都麻木了。
于佳佳边开车边问,“阳阳你哪疼,哪受伤了?”
简阳摇头,“我没受伤。”
于佳佳吐口气,“我以为你伤到脸了!给少爷打过电话了,他在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