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患者身上的烧伤并不严重,只是吸入太多浓烟,损害了呼吸系统,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我一听,心里稍稍松了一些,还好没有性命之忧,要是江蔺有个三长两短,我真得一死以谢天下了。
医生安排江蔺在五楼的一间病房住下,我厚着脸皮哀求江母让我见江蔺一面,可江母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怎么都不肯松口。
一连两天,我连江蔺的一根头发丝都没见着。
我蹲在五楼的楼梯口长吁短叹,沈瑞走过来站在我身边,“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我郁郁寡欢地说:“那要怎样才像我呢?”
沈瑞说:“不就是见江蔺一面,这还能难倒你?”
我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转过头问沈瑞:“我拼了命的想见江蔺,你会不会不高兴。”
沈瑞说:“还好。江蔺能豁出性命的救你,换了是我,恐怕做不到他这样。”
我轻轻地叹息一声,当江蔺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何尝不震惊?明明之前已经闹得鱼死网破,我以为我俩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了,谁知他竟然豁出了性命地救我。江蔺啊江蔺,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瑞伸出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走,我带你去看江蔺。”
我说:“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江母把守着大门,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沈瑞气定神闲地说:“你忘了我是谁?”
不就是乌龙大学的当家校草,乌龙医院院长家的贵公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慢着……院长家的贵公子?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沈瑞他爸是这院长,那沈瑞出入这医院不就跟进自己家一样!
我立马屁颠屁颠地跟沈瑞走了,沈瑞找到江蔺的主治医生沟通了一下,随后医生找到江蔺的母亲,表示就江蔺的病情需要跟她深入的交流一下,江母就听话地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
我推开病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病房内只剩下江蔺一个人,他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鼻子上还带着氧气管,手包得跟粽子一样。
我一见他眼泪就跟豆子一样的往下掉,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手,静静地望着他。心中暗暗想着,难不成这就是世人说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忽然,江蔺的睫毛颤了颤,徐徐张开了眼帘,我心里一个咯噔,第一个念头就是拔腿就跑,正要夺门而出,江蔺无奈地声音在背后响起:“梁小,你跑什么?”
我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我来不就是见江蔺的,他醒了我跑什么!我捂着脸丢人地坐回床前,腆着脸问:“你觉得怎么样了?”
江蔺说:“没什么大碍了。”
我望着江蔺,心中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半响,憋出一句:“你为什么要救我?”
?
☆、chapter42
?江蔺表示:“顺手而已。”
我说:“你胡说!如果当时被困在厕所的是杜子腾,你还会不会救他?”
江蔺沉默了一会,说:“梁小,有时候我真的想刨开你的脑子,看看你脑子里的回路跟正常人有什么区别。”
我说:“你之前不是很讨厌我么,为什么还要救我?”
江蔺淡声问:“你真的觉得我可能讨厌你?”
我翻出黑历史:“上次在食堂,你就说我的样子很讨人厌!”
江蔺问:“那你呢,觉得我讨厌么?”
我沉默了一会,说:“你前阵子……还挺讨厌的。”
江蔺难以置信地笑了一声,有一种快要让我活活气死的感觉,他咬牙切齿地说:“很好,你可以走了。”
我恍若不闻,蹲在床边说:“其实吧……我觉得我俩的性格可能真的不合适。虽然表面上两个人都挺开朗的,但我的开朗是什么事情都不往心里去,做什么事都没心没肺,可你是喜欢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合适呢?”
江蔺说:“你说得对,从一开始我们就是错误的。”
我一听,不高兴了,“虽然我觉得我们两个不合适,但这不能说明我们就不能在一起啊。你看看番茄和土豆,他们看上去像在一起过日子的人么?可他们一个成了薯条,一个成了番茄酱,不是谁都离不开谁了?你再看看菠萝咕咾肉,一个水果,一个肉类,他们都能够幸福的在一起,我们怎么就不能在一起呢。”
江蔺表示:“你举的例子不够全面,豆腐跟蜂蜜同食会耳聋,土豆和香蕉一起吃会长雀斑,牛肉跟红糖一起食用会胀死,有些事物天生相克,无论怎样磨合,都不可能在一起。”
我将江蔺反将一军,心里郁闷极了,“你是豆腐我是蜂蜜么?还是你是土豆我是香蕉?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有闹得你死我活过么?你说我的例子不全面,难道你的例子就恰当么!”
江蔺盯着我问:“梁小,现在讨论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我也知道没有意义,可就是不甘心,“你觉得犯错后再写检讨书有意义么?为什么老师总是乐此不疲地让我们写检讨书?不就是让我们从错误中总结经验,反省自己,让未来的道路更加通畅?”
江蔺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你到底为什么跟高雅交往……”
是的,还是这个问题,老生常谈,却让我耿耿于怀,难以忘怀!
江蔺问:“这对你很重要?”
我说:“重于章鱼小丸子。”
江蔺妥协了:“我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
沈瑞说:“我不喜欢你跟沈瑞一起出现,犹其是以亲密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