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時候就在自己身上尋求安慰,如今親生兒女一回來,就誰也看不上了。
也罷,她也不想再與她演什麼母女情深的把戲。
她一直等到屋裡的油燈也滅了,方才一個翻身,消失在了丞相府中。
***
莫明珠回到家,正要溜進房間,一道聲音在背後響起。
「去哪了?」
她一回頭,是一身青衫舉著煤燈的莫陽舟。
莫明珠的夜行衣還在身上穿著呢,辯解不了,她也沒想辯解,只是很不耐煩地回:「你管我那麼多做什麼?」
父女二人雖是相依為命,但關係並沒有多麼親密。
「丞相府有重兵把守,你這麼掉以輕心,遲早要出問題的。」莫陽舟皺眉,雖然是指責,語氣卻還是盡力溫和著,「若無必要情況,不要去冒險。」
莫明珠不以為然。
她看著苦口婆心的父親,驀然一股心火升起,冷哼一聲。
「不然就跟你一樣嗎?像個怨夫似的等她臨幸?你是不是忘了接近她是做什麼的?不會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吧?你是不是忘了我娘是誰害死的?人家現在跟那狗官兒女好著呢!哪會惦記你?」
原本準備好說教的莫陽舟,在她的語轟下,都咽了回去。
他抿了抿唇,半晌,問:「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心情不好?」
這話讓莫明珠的臉色更差了。
「我就是心情不好,那也是怪你,若不是你無能,怎麼能保護不好我娘?」
說完,便進了房間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了。
她很奇怪,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很奇怪。
莫明珠從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她自記事以來,就只有父親,母親只是一個模糊的印記而已。
原本是這樣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母親升起了渴望呢?也許是五年前自己病得模模糊糊的時候,那個女人抱住自己,懷中那馥郁的香氣開始,從她每次見了自己眼裡的慈愛開始,母親在她心中,開始有了具體的模樣。
她若是有母親,應該也是同那個女人一樣,傻裡傻氣,腦子不太好使,總是迷迷糊糊。
卻又善良,心軟,單純,對自己的子女全心全意。
那般柔弱的人,當然是需要父親保護她。
若不是父親太無能,她怎麼可能早早地不在。怎麼可能那麼早……離開自己。
莫明珠咬住唇,壓住無法抑制地翻湧著的嫉妒。
門外。
莫陽舟站立了許久,穿堂的夜風偶爾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誰在小聲地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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