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熙白拦住孟云志带着哭腔说道:“你去什么去,我都知道了,你买不到冰,拿什么给海货贡品保鲜?损坏贡品,你是要掉脑袋的知不知道!现在跟我回府,我让父亲去找宰辅钱康国钱大人,让他替你求情,放弃这次进贡。”
孟云志停下车,轻轻擦掉孙熙白的眼泪,哄着她:“好啦,娘子,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但你别忘了,我可是受过现代科技熏陶的,我到现在的一桩桩一件件有哪一次让自己身处险境的?放心吧,这次我有把握,我告诉你。。。”
在孙熙白耳边耳语几句后,孙熙白惊得睁大双眼,赶紧擦干眼泪,不可置信地问道:“真的?!”
得到孟云志肯定的答复后,孙熙白不再阻拦,目送孟云志带着车队进了百加县。
兰曲九已在县界等候,见孟云志来到,远远就堆着笑迎上前,假意相劝:“孟老弟,你现在没有冰块,如何运送海货啊。。哎,要不这样,这一单就放弃吧,我在朝中也有点关系,我帮你说说,给你求求情,虽然是欺君之罪,但死罪免了最好,你说呢?”
孟云志听完心中暗暗笑:老匹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蜮伎俩?
面上却真诚地拉起兰曲九的手,说道:“感谢兰掌柜,但我已签下契书,怪只怪我年轻,思虑不周。”
正说话间,李有年的轿子也来了。
下轿后,李有年满面愁容地责备孟云志:“孟掌柜,你这也太冲动了,这些事,本官也是方才得知,现在如何是好,不如这样,本官领你去见上官,说明原委,或可开罪。”
一番话让孟云志心里暖暖的,他扑通一声跪拜在地:“感谢李县令,这次孟某倘若有命回来,定当为李县令为百加县多做好事。”
目送着孟云志走远,兰曲九开始得意地盘算起了自己接管孟云志生意的时间,整日与三五好友游园赏花,饮酒对诗,好不快活。
这边孙记粮铺,孙熙白在店里照管生意,元宝几次想要去找孟云志,都被孙熙白拦住。
问及原因,孙熙白也不肯说,只是每日默默算账,或是望着门外出神。
一日,门外突然想起马车声,孙熙白以为是孟云志回来,急忙出门相迎:“相公!”
谁知,下来的却是兰豪。
兰豪一脸猥琐淫笑:“呦,小娘子这相公叫的太早了吧,没事,等孟云志死了,我自然会让你喊我相公,现在你就当提前熟悉了。”
“无耻!”孙熙白见兰豪又要出言不逊,转身就要往屋内走。
兰豪一把抓住孙熙白的手,任凭她怎么挣扎都不松手。
口中念念有词:“小娘子,你家那个孟云志搞不到冰块,难不成送一堆臭鱼烂虾进宫?说不定他早就半路溜了,即使送到了,他也免不了被砍了脑袋,我看啊,你还是识相点,跟了我吧。”
“谁要被砍脑袋了?兰豪,我看你是找我剁手呢吧。”身后孟云志的声音突然响起。
兰豪怔在原地,孙熙白趁机挣脱开后,跑到孟云志身边。
“你,你怎么来了?”兰豪壮着胆子反问。
孟云志走上前,轻蔑一笑:“兰豪,当日你给我下跪时候是怎么说的?我当时饶你一命,现在你又旧病复是吧?”
“哼,你出现也无所谓,实话告诉你,你根本就弄不到冰,我佩服你还有胆子回来,但是你身后这一车臭鱼烂虾,我看你怎么交差!到时候,你被砍了脑袋,她还是得出现在我的床上。”
说完这些话,兰豪本以为孟云志会动怒,但孟云志不答话,只是对身后说了声:“爷们儿们!把头车盖子打开,给兰公子开开眼。”
一声令下,随行车夫们打开了头车的检视孔,一股凉气冲天而出。
“冰块!你哪里来的冰块!鬼!你是鬼!”兰豪吓得跌坐在地,说话也磕磕绊绊。
“呵,你这个脑子说了你也不明白,来啊,把兰豪给我押到万阎王那,他们兰家该还钱了。”
兰豪的家丁还想反抗,被车夫们打翻在地,将兰豪捆了后送给了万阎王。
“娘子,走吧,这里交给元宝,我们一起送这批贡品进京城。”
“嗯!”孙熙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现在的孟云志成了她最大的依靠。
孟云志送贡品进京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兰曲九的耳朵里。
兰曲九惊得茶杯摔在地上,抓住家丁的衣领怒吼:“他哪里来的冰?!啊?!说话!他哪里来的冰?!”
家丁只是一个劲摇头。
“天降神冰,他真的是我们兰家的克星,完了,都完了。”兰曲九颓然坐在榻上。
不多时,一个更大的噩耗传来,万阎王命人传话,兰记的借款到了限期,万阎王让他们限期还钱,否则就把兰豪的脑袋送给兰曲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