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o章
派对上的气球游戏有很多种,但说到底无非是用不同的方法把它们弄破或者阻止别人把它们弄破——比赛踩气球,飞镖丢气球,两个人背对身夹着气球跑……万变不离其宗。特里说自己辛苦准备了也确实不算夸大,虽然说他当然不可能傻乎乎地坐在地板上吹了一下午气球,但想要玩这些游戏总是要提前想好的,不可能派对当场再叫家政帮忙吹气球。今天他们要玩的是飞镖丢气球,这个好歹不像一群人在屋后草坪上狂踩排成一列的气球那么幼稚和费劲,毕竟飞镖游戏是人人都爱的。
“你这个年纪的才人人都爱。”刚以34oo万英镑的身价从巴黎圣日耳曼转会回来的大卫·路易斯是今天名义上的主角才对,但他一点被架住的局促都没有,也不生疏,和屋里这一大半没见过的队友们相当熟络自然地握手打招呼,很快就靠着e人天赋从容混入熟悉又陌生的集体了。这一会儿看气球游戏快开始,他顶着满脑袋蓬松的爆炸卷,一边啃苹果一边笑嘻嘻地和特里开玩笑:
“现在年轻人都流行在party上打电子游戏、或者玩黄油的好不好。”
特里握着玻璃杯翻了个淡淡的白眼,他今天没喝酒,给队友们准备的酒也都是低度酒,简直是把“不准乱玩”刻在了抬头纹里。这可是更衣室大半参与、上达教练下告媒体的社交活动,他脑子扔大西洋里去才会弄成荤趴:“想玩乱的自己夜店鬼混去,别想在我家胡搞。”
这正义感十足的样子,仿佛他是什么清教|徒,而不是当年那个三天两条因为出轨上头条、还因为友妻门轰动英格兰的特里了。大卫·路易斯笑得停不下来,搭着他的肩膀问他:“嫂子呢?”
也去姐妹party了,反正今晚他们的聚会是不带女伴的,特里的妻子乐得清闲。大卫·路易斯正想和他感慨自己走的时候还像个愣头青,一回来却已经3o岁了,时间过得好快,思绪就被那头气球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和激烈欢呼声打断了——他探头一看,沙德东倒西歪地十个飞镖扎了7个气球,其实也蛮不错的,可库尔图瓦现在开始,连续六镖六中,好像眼见着就要获胜了。
大卫·路易斯吹了个口哨看热闹,一眼就看出这两人好像在闹什么矛盾,或者说库尔图瓦单方面闹脾气——他甚至是丢一个飞镖就看一眼沙德。很显然他玩得更好,于是这种注视就有种残忍的碾压感,仿佛是某种暴力展示。但是他们中间偏偏没有那种尴尬又紧张的氛围,因为沙德并没有害怕住,反而在那儿小海豹拍手,诚心诚意地赞美:
“蒂博,好厉害!”
啊啊啊啊啊,大卫·路易斯差点没笑得被苹果呛住:他都快把你当气球扎了,你还忙着夸他厉害?
“这倒霉孩子就是,就是莫德里奇拽着骂的那个?他是不是有点实心眼啊,是吧。”他转过来问特里:“怎么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天,沙德果然是真的笨啊!就连公认的笨蛋路易斯都一眼就看出来了!特里感慨颇多,探头看那边库尔图瓦风卷残云地赢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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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a耶德,凶残地使了百分之两百的劲,仿佛不是在玩休闲游戏而是在踢欧冠似的,不由得天平大大往笨蛋小孩那边倾斜,嚷嚷着打圆场:
“才赢一个人不算啊!你们两两一组打淘汰赛,胜者和我比,赢了有奖品。”
“谁要玩这么无聊又幼稚的游戏嘛!还奖品,我们又不是幼儿园小孩子!”
刚刚在看的队友们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大声嚷嚷,仿佛真的对这种合家欢和谐游戏不屑一顾,他们的手一点都没痒,脚却已经非常自觉主动地走到了拿飞镖的地方。然而玩了没一会儿,他们的表情就逐渐严肃了起来,精神也完全投入了。
别问,问就是该死的胜负欲。
“滚啊!别挤老子胳膊,犯规,这是犯规!”
“裁判呢,裁判在哪里管一下呀?队长你看,这不给红?!黑哨,黑哨!”
“别在那儿狗叫了他爹的,快扔啊,你从女人肚皮上爬起来也应该是腿抖,手抖个什么劲啊?”
“草,老子拿飞镖扔你你信不信——”
“队长救命啊,有人要在你房子里搞谋杀,嗷,嗷……”……
“队长救命啊,有人要在你房子里搞谋杀,嗷,嗷……”
怎么说也有两亿英镑正待在这栋房子里,但这里却没有一点富裕安定的感觉,只有两岸猿声啼不住(…)而在这堆人里面,库尔图瓦绝对是最凶残最认真的那一个,仿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什么也阻止不了他今天非要赢这个该死的简单小游戏;而在派对上玩这玩意可能已经有2o年的特里也确实老练得很,但出乎意料的是最终进行到决赛的是阿扎尔和库尔图瓦——他们比利时人难道经历过什么飞镖特训?还是阿扎尔天赋异禀到一边吃薯片一边随便丢丢飞镖就轻易上手了?
他们竞赛的轮数逐渐从1o投变成了2o投,到最后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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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a耶屋子,他们兴奋得像是赢了欧冠决赛,马上在客厅瓷砖上滑跪、还试图把两米巨人抛进天花板。阿扎尔输了也没有任何气恼的地方,反而站在那儿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喂,你们对我有多大意见啊,看我输了这么高兴?心碎了,我彻底心碎了!”
“你总是赢,埃登!你这个小天才、好运鬼。”有人大笑着:“偶尔也输一回吧!”
阿扎尔十分配合地捂着心口啊了一声而后倒地,把大伙逗得乐不可支。这一会儿声音太乱了,而且很多队友说英语有千奇百怪的口音,沙德没有完全听懂大家在说什么,但不妨碍他也在这种快乐的氛围中感到快乐,除了他还在找库尔图瓦——库尔图瓦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