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就是,葉簌簌父母早亡,定是寄人籬下,以及隱晦地點出,她接近道長的目的不純,是有難言之隱。
葉簌簌面色微微一變,隨即收回手,笑道:「好啊,我知道了,定是之前我和道長哥哥說話,你在裝睡,偷聽到了!」
「我可沒有,不信的話,我可以看看道長的手相!」孟梨不等道長拒絕,就拉過了他的左手,仔細端詳起來,然後故作高深地道,「道長今年有十九歲了吧?」
常衡微微一笑:「不錯。」
「生在十月份。」還是個天蠍座,嗯,天蠍座的男人都悶騷。孟梨模仿著街頭算命的老瞎子,搖頭晃腦摸下巴,緩了緩,又道,「道長你小時候命運多舛,也是自幼失親,受了不少苦難。」
此話一出,常衡神情變了變,但還是笑著點點頭:「再看。」
「但道長吉人自有天相,雖歷經苦難,但終遇貴人,總能逢凶化吉,遇險為安。」孟梨說得有模有樣,一語雙關,暗戳戳把自己比作道長命中的貴人。
常衡道:「你這番話,從前,也有一位老仙人同我說過。」
「老仙人啊?那後來呢?」孟梨問。
「後來……」話到此處,常衡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
「那我再幫道長看看桃花運。」
孟梨假模假樣扒拉道長的手,邊扒拉邊感慨,道長年紀不大,手可真大,手指又細又長,可能是經常用劍的緣故,掌心略有些薄繭,他好奇地摸了摸,立馬察覺到道長的手指縮了一下,但並沒有收回去,依舊讓孟梨握著。
也沒有出言責怪孟梨,只是笑著搖了搖頭,好像在說,自己是出家人,何來的桃花緣?
葉簌簌道:「別胡說了,道長哥哥是出家人,怎麼可能命犯桃花?你以為他是你呀?」她指的是,之前金蛇郎君強迫孟梨的那段爛桃花。
不過孟梨也沒聽出來,還煞有其事地介紹著常衡手掌上的紋路,邊指邊道:「這個是事業線,呀,好長,道長事業心好重啊,這條是生命線,哇哇,好長啊!」一直延伸到了手腕,看來道長以後肯定能長命百歲,說不準能得道成仙也未可知。
「最後這條呢,就是桃花線了,不過看這個走向,道長今年就會遇見自己的有緣人了。」孟梨沖他眨眨眼睛,瘋狂暗示自己就是那個有緣人。
「孟公子倒是見多識廣。」常衡輕聲道,「不過,貧道是出家人,早已立志,斬斷紅塵,摒棄雜念,終身侍奉三清。」他收回了手。
孟梨道:「可萬一真要是遇見了呢?道長,道法自然不就是要順應天命嗎?要真遇見那麼一個人呢?」
常衡搖頭,看著剛剛孟梨指的那條掌紋,他道:「此紋從中間斷開,足以說明,就算如你所言,貧道會遇見那麼一個人,想來也是上蒼對貧道的考驗,只要貧道堅守本心,定不會為此動搖道心。」
葉簌簌道:「什麼見多識廣?我看你就是個江湖騙子,滿口胡言亂語,我才不信你呢!」頓了頓,她又道,「除非,你把你的掌紋亮出來,給我們看看。」
「看就看!」孟梨翻出左手來,三顆腦袋下意識湊在了一起,就連小系統也擠進去看。
葉簌簌指著其中一條線,問道:「這條就是你說的生命線罷?好短啊。」
不是一般的短,短到了孟梨一眼瞅過去,差點沒瞅見的程度,在葉簌簌的疑問聲中,他開始有點懷疑自己,到底會不會看手相。
恰在此刻,葉簌簌的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她有些難為情地捂著肚子,俏臉一下就紅了。
孟梨早就餓了,一直沒好意思說。
常衡便讓他二人在山洞裡等,自己要冒雨出去尋些食物來,孟梨見外面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怕道長出去危險,下意識拉住他,趕緊說自己沒關係,能再忍忍。
可話一出口,就看見道長的目光,竟全在葉簌簌身上。
一瞬間就明白過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人家道長關心的,根本就是葉簌簌,哪裡是關心他肚子餓不餓。
也是,修真者六識過人,道長方才離那麼遠,外頭風雨又大,都能遠遠一劍精準無比地擲了過來,要不是小系統及時推了孟梨一把,他現在已經是條死狐狸了。
耳力過人的道長,又怎麼會聽不見孟梨之前的肚子在叫?
不過只是不夠偏愛罷了。
孟梨拉他衣袖的手,瞬間就無力地鬆開了,悻悻然地笑了笑。
第21章為什麼總是忽略他
葉簌簌小臉紅撲撲的,懂事地搖搖頭,說自己沒關係,等外面雨停了,再一起回去,還向常衡道歉,說這次是她太任性了,才害常衡和孟公子,大雨天的還上山找她。
說到最後,她好像真的覺得很愧疚,眼眶都有一點紅。
常衡自然是見不得女兒家哭的,忙溫聲細語安撫她。
孟梨全程看在眼裡,嗓子癢得他直咳嗽,胸口也隱隱發悶,忽然,他想到什麼,便道:「我記得,常道長身上還有塊餅子的。」
「餅子?!」葉簌簌立馬來了精神,可憐巴巴地偏頭瞅著常衡。
常衡的面色微微發紅,他道:「我身上並無孟公子說的餅子。」
可孟梨記得特別清楚,初見時,他餓了,就在常衡胸口的衣襟里,摸到一塊圓圓的,硬|硬|的東西,不是餅子,那還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