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希马上更是变了脸色,连忙带着哭腔说:“巧姐你放心,我半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这个巧姐很是满意云希的表现,得意地笑了两声又哼了一声,这才把电话挂了。
收起电话,云希一屁股坐在床上,整个人显得特别憔悴。
这姑娘,从小就跟我玩在一起,还睡过一个被窝,给她讲过故事,她第一件内衣就是我给她买的。
我奶奶生了不少儿女,表姐妹特别多,我也唯有跟云希关系最好,可到头来,害我最深的也是她。
现在,看她这样,我虽心里也过一遍,但理智告诉我,这姑娘不简单呢。
“她叫什么名字?”我拉了把椅子坐她面前。
现在我总算知道,马建成这三儿也不是个简单的货,刚在医院碰到她的那会儿,整个人跟个瘪三一样,被正室逮到后,躲马建成怀里不敢出来见人。
就是抬头看我的那一眼,也是怯生生的,而且人长得巨丑。
可昨晚,她不仅长漂亮了,人也变得格外大方,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是我以前小看她了,还是她故意把自己搞成那样低调?
要真是这样,我还真是小看她了。
云希瞅我了眼,咬着唇不说话。
这是在跟我憋气呢?你把我推到山崖要我命的时候,我怎么说都不愿意放我,我现在没马上找你麻烦就很不错了,这是什么表情?
顿时我就火冒三丈,腾一下从椅子弹起来,拧眉大喝:“史云希,我问你刚才给你打电话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好家伙,我都这样发火了,她还是不为所动。其实也不全是不为所动,脸孔已经僵了,嘴角动了动,看出来,是有点动摇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言下之意,如果你再不说,那不好意思,你的事我肯定会告诉给你爸妈,到时候,你连地缝都找不到钻!
她当然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瘪了一下嘴,不耐烦地蹙眉:“你们一个个地就知道逼我!”
看来,那三儿跟马建成逼她做了不少事,可这能怪谁呢?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你现在再抱怨也无济于事。
云希的眼泪没有让我动容,我在等着她的回答。
见我不像从前那样对她,她也知道她现在的处境跟以往不同,抹了眼泪吸吸鼻子后,说:“她叫支巧。”
这个姓倒是很少见。
她瞥了我一眼,我又问:“她刚才说的关于我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我跟这个支巧并没什么交集,除了见秦之的时候见过她一次,后来并没有见过,我实在想不出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虽然我一直在找她,想查出秦之真正的死因,但……
几天前在地区医院时,禹川说要告诉我关于这个支巧的事,但当时因为桂林的事比较紧急,所以我就把那事推到后面了,后来我又发生了很多事,直接把这事儿给忘了。
不过奇怪的事,禹川后来居然也没找我,是不是因为我强硬地把他安在我手机上的定位器给撤了后,他不高兴了?
云希死死咬着唇,手也不安地搅着自己的手指。我知道,此刻的她非常矛盾,支巧明明特意打电话来嘱咐让她不要乱说话,可当下在我的逼迫下,似乎不说又不行。
她恐怕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两难的境地吧。
无论说与不说,对自己都不利。
“事情已经这样,况且我都听到了,你不说也得说。云希,别怪我逼你,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弄清楚。”
好不容易抓到这个机会,你说,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
我说了,我并不是他们认为的是个善良的人,就算是,我这善良,在云希身上也已经用完了。
“姐,我求你了,你别逼我行吗?”突然,云希一下跪倒在我面前,那眼泪哗哗的,跟决了堤似的,“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真错了。”
这痛哭的,当真让人看着心疼。
这一招,她是跟谁学的?着实让我意外。
虽说男子膝下有黄金,可女子也不能随便就给人下跪吧?
这搞的,好老道啊。
不禁让我想起她妈口吐白沫的事儿,那其实也是一种技巧啊。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些招不用人教就会了。
可我这人就这么怪,你越是装可怜,我越是看不上眼,反而觉得你做作。
云希的意思我明白,无非要博取我的同情。但你要搞清楚,你对我不咋滴,还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再怎么念旧情,也不可能傻的被你忽悠吧?
哼哼。
“如果你真知道错了,就不应该跟我来这一套。”我冷眼拨开她的手,“从前你不了解我没关系,现在不了解也没关系,但你要知道,我纪小离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谁也不会例外。”
云希止了哭声,仰头看着我,然后还是跪着来到我腿边,继续着:“可她们都说你比谁都善良,为什么就不肯原谅我这一次?姐,你不是没死吗,干嘛还要抓着不放呢?”
这话说的我都听不懂了,也亏她能说得出来。
我毫不客气的抬腿离开,冷眼睨着她:“我不善良,从来都不。”
揪着她的衣领,我的力气也够大的,可能因为气愤,力气变得更大了,居然把她拎起来了,她当然是一脸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