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才还颇有气势的四队长颓了下来,瞪着眼睛,像被狮子咬住喉咙的羚羊。
“好啦好啦,别哭丧着脸,你不动我,我自然不会跟郑彬说。”
江河清见好就收,拉着林深坐下,将胳膊搭在男人肩上,“咱俩就当刚才的对话没生过。而且你也没幻想这次真能抓到我,对不对?不然你早带着四队堵我咯。”
“……报纸分我点儿。”从男人嘴里幽幽飘出一句话。
“嗯?”
“我说报纸分我点儿!”
拨掉他的手,林深接着去扯江河清在台沿上垫的报纸,“给我一半!我睡裤湿了,冰得慌!”
“嘿,我跟别人要东西都没这么理直气壮。”
“因为是你给我按露水上面坐着害的!”
“我可给了你穿裤子的时间,没让你只穿睡裤就过来,这儿不开睡衣派对。”
逗嘴归逗嘴,江河清还是“慷慨”地拿给林深几份报纸。林深正准备接,却看到青年指尖压在头版头条的位置——
《鼎跃集团董事长孙跃华失联》
四队长假装没看到,把报纸叠好铺在喷泉台沿,一屁股坐了上去,完全不接对方暗示的话题,“你还挺讲究,出门也带报纸垫着。”
江河清心知他已经看到了头版新闻,也就无所谓谈话由谁主导,陪着演戏装傻,“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来,我也怕着凉冻到蛋。”
“冻掉活该。”
“那可会有很多人伤心。”
“狐狸,你凌晨叫我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四队长突然把话题扳回正轨。这么多年江河清一直藏身幕后,林深不信这人冒着暴露的风险急讯,只是为了同自己见上一面。
透过深色的镜片,青年漂亮的眸子看进四队长的双眼。
然后他笑了:
“我来和你道别。”
“道别?”林深皱眉。
“遇到一些必须摆平的情况,”脸上笑容淡了几分,青年平静说道,“‘江河清’需要消失一段时间。”
“意思是,你要用另一个身份活动?”
镜片上的裂纹挡不住四队长如鹰隼锐利的目光。江河清并不反感这种眼神。
“什么情况如此棘手?”林深追问。
见对方避而不答,他甩出话饵,“和昼光基金会有关,是不是?我一猜就知道是你小子把基金会引到东埠来的。”
“这点儿把戏就想套我话,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把林深嚷嚷过的话丢回,江河清又恢复平时那副戏谑态度,“你比我想象得更厉害,当初留着你是对的,不然我要少多少乐趣啊。”
林深不接茬,换了个问题,“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顺利就回来,不顺利就潜逃,特别不顺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