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第二日酒醒圣旨已传到齐天影府中。另一边薛府薛建麟协同家小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仰承皇太后慈谕,薛太傅嫡女薛氏秉性端庄,持恭淑慎,恪恭久效于闺闱,品貌才德俱佳。今三王爷已愈弱冠之年,加封永安王,当择此女与之相配,可谓天造地设。特将之许配为永安王为正妃,择吉日备礼。钦此!
“谢主隆恩。”
待宣旨公公走后,薛子衿冷脸坐下:“我不嫁!”
“什么?”薛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方才说什么?”
薛子衿一把撒开圣旨,抬头死死望着她,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我——不——嫁!够清楚了吗?”
“你……你……”薛夫人指着她,又冲翠玉叫了一声:“还不快捡起来!”侍女慌忙捡起圣旨,交于夫人手上。
“怎么?我没当着宣旨太监的面已经是给薛府脸面了。”
“呵,好哇!”薛夫人摇摇头,“你如今真是越懂事了,秉性端庄,持恭淑慎?当真是讽刺。”
薛采舒安慰母亲:“娘别生气,她如今都称我们为薛府了,可真应了嫁做他人妇这句话了。”
薛子衿直勾勾地看着她,忽地笑了:“妹妹这还未出阁呢,嘴上就嫁不嫁的,当真是不知羞扯、没皮没脸的货色。”
这话气得薛采舒脸色又红又白,无奈又向父亲求救:“爹!”
“哼~又来这套,我以为你又有什么新花样。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你……薛子衿,你不要得意,人都说这位三王爷可风流得很呢,王府姬妾应有尽有,且曾戍守边关,粗鄙不堪,想必也没见过什么绝色美人。”
“住口!”薛建麟青筋暴起,“放肆!王爷岂是你一女子能议论的?此话传出去,即便不满门抄斩,我也要罢官免职!”
“好了,老爷,你就别吓她了。”薛夫人好言劝慰,却也被训斥了一顿。
“我何曾吓她?如此这般不懂规矩,怎配当我薛府女儿?旁人都要骂我教女无方,我却要说家门不幸。你就是这样教导她的?”薛建麟怒气冲冲,拂了衣袖拍着桌子震得茶杯抖动。
再看薛采舒知道爹爹确实生气,躲在薛夫人身后,只小声啜泣。
薛子衿心里得意:骂得好,要是有手机我肯定录下来,哼。
“是……我教女无方。你只管责骂,我们母女都不入你的眼,你且一纸休书,我这就走。”薛夫人拉着女儿要走,不料薛建麟言辞更为激烈。
“别说一纸休书了,只怕日后尽有散了的时候。她如此不知轻重,只怕不远了。”
薛夫人无话可说,赌气瘫坐在桌旁,扶着额头,不住地叹气。
“你们吵,我走了。”
薛子衿心情转阴为晴,回到后院。
“小姐……”绿绮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开口。
“有话直说。”薛子衿捏起块栗子糕,觉得有些甜,咬了一口又放下,然后端起茶杯,耳朵漫不经心地听着。
“为何是赐婚给永安王,而不是二王爷呢?”
绿绮一语中的,薛子衿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被一道莫名其妙的圣旨定了终身,只知道是个男的,比她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介绍的相亲对象还不靠谱。
虽然表明自己不嫁,可是,如今这般境地,无父母作后盾,又有圣旨压着,究竟该怎么办呢?
绿绮见小姐一言不,以为心灰意冷,遂出主意:“小姐,要不我们求求二王爷吧?他对您一向上心,必不会袖手旁观的。”
“是吗?”这话更像是再问自己:不愿嫁三王爷,就愿意嫁二王爷了么?当然不愿意,因为她是薛紫妗。
正胡思乱想,薛建麟前来,他遣走了所有侍女。
“爹爹这是有话说?”薛子衿含笑看着她。
薛建麟越确定女儿早已不似从前了,他缓缓坐下,先认了错:“子衿,爹知道对不起你,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爹……”
薛子衿有些恶心,冷漠地打断:“直言便是,何必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