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陶思瑜,是他發消息讓陶思瑜把沉香送到家裡的,可是沈致等了好久,最終還是選擇了酒,能快讓他鬆弛神經。
沈致站起身,去開了門。
「沈致,你連兩分鐘都等不了嗎?會撤回了不起啊,老子都看到了,撤回也沒用」,門外的男人聲音有些兇惡,滿頭大汗顯得有些狼狽。
沈致怔了下,慢慢找回自己聲音,「怎麼是你?」
封述抹了把汗,「你以為是誰?我跟你說讓你不要找男人,你當耳旁風是吧?」
封述氣喘吁吁,深褐色的眸子此刻卻格外明亮,收到消息的那刻他心都停跳了下,手僵硬地無法回復,等緩過神來沈致的消息已經撤回了。
艹,封述無聲罵了句。
「想我就直說,五個小時的路程不算什麼,你想我半個地球我都能飛回來」,封述嬉笑著。
封述罵完就去定了車票,當天的車票已經沒有了,封述租了輛車,開了五個多小時回來,他就是想看看沈致。
萬一沈致那時是真的想他呢?封述心裡一出現這個念頭,心臟控制不住瘋狂跳動。
要是真的那可就太美妙了,可封述知道不可能會是真的,他依舊為那個不可能的想法趕了回來。
封述的手出了黏膩的汗,封述偷偷往褲腿上蹭,他應該洗個澡再來的,沈總有潔癖。
第3o章甩鍋也是技術活
沈致扯著封述衣領,使他被迫低頭,撕咬般吻了上去。
牙齒碰撞,發泄般的親吻,讓封述口腔里瀰漫著血。腥的氣味。
封述胸腔鼓譟蟬鳴,所有的感覺消退,只剩下唇上這一點冰涼柔軟的溫度。
沈致想他了,在沈致親吻他的那一刻,封述便認定了這個念頭。
封述抬手扣住沈致的後頸,沉迷於馨香的封述察覺出不對勁,沈致的身體在抖,輕弱細微的戰慄。
封述手臂牢牢托著沈致的身子,自己則鬆緩力氣,任由沈致啃噬,封述審視著沈致的神情,脆弱中帶著些許瘋狂的意味,他的心被狠狠捏住,發出刺耳的爭鳴。
沈致漸漸停下動作,酒氣薰染過的桃花眼迷離而水潤,上挑的眼尾輕薄緋紅,掀起眼皮聲音涼薄纏綿,「做嗎?」
面對這樣的沈致,封述無法拒絕。
渾身的血液聚攏一處,上涌膨脹,麻痹神經,手腳也木木的不聽使喚,只得下意識把人擁緊些再擁緊些,最好嵌入身體,呼吸相融。
封述低頭吻了下沈致的眉心,灼熱的觸感使得沈致閉了下眼,烏黑的睫羽眨動,酥癢的觸感在封述臉上轉瞬即逝。
封述把沈致攬在懷中,頸窩處足夠埋藏不清醒的沈總,封述手掌撫過沈致的脊背,感受著手掌下微突的骨骼,「你喝醉了,我帶你去休息。」
沈致被安置到床上,陷在綿軟親膚的蠶被中,鼻尖懸浮著幽長厚重的沉香,頭被不輕不重按著,緊繃的神經慢慢鬆弛。
「有煙嗎?」沈致細長的眉打蹙,眸子半闔,問著床頭半跪著給他按摩頭部的男人。
封述縮回手摸到褲兜的煙盒,深褐色的眸子赤忱,「沒有。」
沈致相信了他的話,重閉上了眼,額角又被人不疾不徐按了起來。封述的手上有汗,還有長時間握著方向盤難聞的塑膠的味道。
沈致依舊閉著眼,昏昏沉沉有了睡意。
他想他知道他缺少什麼了,是被愛,即便那份愛有著諸多缺陷,但是它的真摯足夠打動人心。
封述看著沈致的呼吸逐漸綿長輕盈,才拉伸僵硬的腿腳站起來,俯身吹滅燃到半根的沉香,輕手輕腳將床頭燈調到最暗,掖好沈致的被角,確認沒有差漏走出沈致的房間。
「你怎麼來了?」封述出去給自己倒了杯水,緩解乾涸的喉嚨,沖淡了口中的血腥氣。
陶思瑜手裡攥著沉香盒,坐立不安,低聲道:「是沈總讓我過來給他送線香。」
封述掃過陶思瑜的衣服,乾淨整潔跟陶思瑜平時守舊樸素的風格迥異,質地版型明顯優越,將陶思瑜的身材恰當地勾勒,顯出別樣的氣質,甚至還有些吸引人。
封述笑了下,「送東西就好好送,別老是動些歪心思。」
封述的話過於直白,讓陶思瑜有些難堪,不堪入目的想法被封述撕破,叫陶思瑜惱怒,弱氣的辯駁沒有任何力道。
「我很感激沈總,我只是想為沈總做些什麼。」
「沈致不缺有能力的後輩」,封述殘忍地打破陶思瑜的幻想。
陶思瑜的臉一下子轉白,毫無血色。
封述說得對,沈總不缺仰慕他且有能力的後輩,而他沒有任何獨有的長處。
陶思瑜留下線香,連反駁的話都沒有,就落荒而逃。
可他沒有深想,封述是用什麼資格說出這種話的。
封述盯著陶思瑜堪稱窘迫無措的背影,緩緩吐息,他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他沒有從沈致口中得到任何認可的話語。
沈致更不缺有能力的追求者,總有一天,那個倉皇而逃的背影會是他。
但是封述覺得自己在沈致心裡是不同的,他隱隱期盼著。
濃重的夜露被清晨的陽光蒸騰,熹微的光線代替暗淡的夜燈。
沈致坐起身,細長的手指輕揉太陽穴,沒有宿醉的疼痛,每根神經都被氧氣包裹,暢快地呼吸,輕飄飄地游遊蕩盪,說不出的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