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軒回答了杜石的疑問,「小致跟他同事一起,我過來的時候從一家情侶餐廳看到了他們。」
夏軒的話像是說了什麼又像是沒說。
夏軒小時候母親去世沒幾天,夏父就帶回來跟他差不多大的夏銘浩和繼母。
夏伊然性格強勢,夏軒失去了母親的庇護,夏銘浩把以前偷著藏著受過的委屈全撒給了夏軒,各種針對,夏銘浩的母親偏袒夏銘浩,夏父也對夏伊然的獨子有怨言,只當看不見。
脾氣不好的牧馳野替他出頭,找了牧爺爺把夏軒接到牧家養了段時間。夏軒感激牧馳野,也不可避免的心動。
對於被他奉若神明的白月光,夏軒更希望沈致付出的那方。
所以沈致跟別的男人關係密切,他不喜歡,他擔心牧馳野在這段感情中受傷。
夏軒不慌不忙對上牧馳野審慎的目光,一臉坦然。
兩人視線交聚,誰都沒有先開口。
「呦呵」,杜石一驚一乍開口,「沒想到小致桃花還挺旺。」
杜石攛掇牧馳野,「哎,野哥,你擺脫小致的機會到了,小致找到了自己的喜歡的人,你就不用被迫負責,牧爺爺那裡也無話可說。」
夏軒聞言蹙眉,不解地看向杜石,「什麼…意思?」
杜石口中的話,他聞所未聞,牧馳野和沈致好像並不是他表面看到那樣。
牧馳野側臉被刺眼白熾燈鍍上了一層光,猶如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刺骨冷厲。
牧馳野眼神沒什麼起伏,扯了下嘴角,「話是這麼說,我可把沈致當親弟弟,要好好考察對方的人品,沈致今天見得那個老氣橫秋的,跟沈致玩不到一起。」
牧馳野十分體貼的模樣,惹得夏軒多看了他兩眼,終究是沒說什麼。
杜石想想也是,沈致確實太鬧騰了,年紀大的不適合他。
杜石忍不住側目,沈致得虧救的是牧馳野,換別人早在沈致要求別人以身相許的情況下,給沈致點錢就跑路了。
還得是牧馳野,沈致那麼離譜的要求,牧馳野都能夠忍下來還為沈致考慮這麼多。
杜石拍拍夏軒的肩膀,「野哥不能跟小致在一起,報恩哪能把自己搭進去,也太傻了。要不是小致救過野哥,野哥哪有那麼大精力哄他玩。」
杜石的話推翻了夏軒之前所有對沈致的假想。
明明很正常言論,進入夏軒的耳朵,無端帶著寒意。
他以為牧馳野跟沈致是情侶,秉承著維護牧馳野的原則,他時常警惕沈致越界的舉動。
現在卻是截然相反。
原來一廂情願的是沈致,牧馳野計劃著把沈致甩走,而且牧馳野身邊的人對這件事秘而不宣。
年紀小的沈致一猛子扎進名叫牧馳野的海洋,飄飄浮浮看不到盡頭,更遑論裡面還有人為布下的暗礁。
夏軒呼吸不可言說地沉悶起來。
甚至可以說沈致是這段岌岌可危的關係中的受害者。
夏軒沉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遲緩地轉動眼球。
「你只把沈致當做弟弟?」夏軒重複道,他仿佛再次刷了對牧馳野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