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軒平心靜氣聽著醉酒的夏銘浩對他滿口咒罵,沒有一絲波瀾。
小時候他還會怨恨父親護著欺負他的夏銘浩,現在他早就無所謂了。
除了去世的母親,夏軒唯一在乎的就是當初救他於水火的牧馳野。
而回國後,牧馳野也有了別人。
本來就應該是他一個人面對,牧馳野偶然的幫助是他的幸運,他不會將這個當成束縛牧馳野的繩索。
夏軒又只剩下他自己,以後所有的事情他自己去抗,無論奪回夏家還是好好生活。
夏軒慢條斯理整理袖口,無視對面怒火中燒的夏銘浩。
最後就讓他發泄個乾淨,畢竟夏銘浩以後流落街頭沒什麼機會見到自己。
含著氣憤的少年聲猝然響起,「你有尿毒症嗎?嘴巴這麼毒。」
衝過來的沈致漂亮的臉蛋滿是怒氣,姣好的唇形緊抿著,胸廓不停地起伏,對著夏銘浩的後背就是一腳。
身形不穩的夏銘浩控制不住向前撲,重重摔倒在青石子的小路上。
沈致嫌惡看著倒地的男人,怎麼會有小三的兒子辱罵原配的孩子。
夏銘浩手掌磨得生疼,膝蓋有種碎裂的感覺,抬起頭眼前年輕的男孩他不認識。
夏父壽宴都是請的有頭有臉的人物,沈致衣服價值不菲,夏銘浩不確定沈致是哪個他沒見過的富家公子。
夏銘浩惱恨地瞪著夏軒,發狠道:「夏軒,別以為有人護著你就能爬到我頭上,你看父親是向著你還是向著我。拿回夏霖,沒有父親的股份,你就是在做無用功。」
「你外祖跟你母親的心血以後都是我們母子的」,夏銘浩最後諷笑道。
夏軒無動於衷,他早就看清夏父是什麼人,股份不用夏父佯裝慈父施捨,最後他們都會求著自己把股份送來。
夏軒剛想打破夏銘浩的美好的幻想。
沈致突兀地站在夏軒身前,冷嘲道:「長兄如父聽過沒?你好好討好你軒爹,你軒爹沒準心情好就向著你了。」
沈致嘴太毒,夏銘浩憋得臉紅脖子粗。
夏軒怔了下,沈致不算高剛到他鼻尖,他能夠清楚地看到沈致頭頂上的發璇。
凌亂中透露著可愛。
沈致背很薄,身量纖細瘦弱,擋在夏軒面前像是屹立不倒的山。
夏軒心弦被撩撥了下,發出溫和的音調,清脆悠揚。
跟牧馳野穩重有距離的幫助不同,沈致的善意更直白也更痛快。
夏軒輕輕抬起手指,向沈致頭頂的發璇摸去,微涼柔軟的髮絲糾纏在他食指,奇異的安心。
夏銘浩努力回想宴會的來賓,這個人跟在牧馳野身邊,不是什么小少爺,不過是個逗人開心情兒。
夏銘浩目露凶戾,什麼東西也敢在他頭上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