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轻鸿看着乌憬把油皮纸拆掉的动作,笑着问,“乌乌还买了什么?”
乌憬摇头,“我们回学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快要敲钟了,就没有在市坊停留太久。”他说,“下次再买其他的给哥哥尝。”
乌憬举起来,放到人嘴边。
宁轻鸿微微俯,薄唇含进油皮纸上的那颗饴糖,抬时,那饴糖的糖丝还黏着油皮纸,丝丝缕缕又被扯断。
乌憬呆呆看着,指尖微松。
那小小一块方正的饴糖纸便覆在了宁轻鸿的薄唇之上,他微微垂眼,一错不错地看着怀里的少年。
乌憬的呼吸都要屏住了,心跳紊乱,慌慌张张地抬手去把粘在人唇上的油皮纸扯落,扯下的一瞬间,身前人俯下来吻他。
动作很轻,可饴糖甜丝丝的味道已经快要将乌憬的舌尖都黏软了,糖丝又被唇舌间的温度融化,甜水又被吞进了肚里。
好好吃的饴糖,他下次还要买。
乌憬迷蒙地想。
这两颗饴糖都被解决完,马车才行驶到宁府,乌憬抱着那个白玉坛,不假于人手,亲自抱回了寝房,离去用膳前还让下人都不要碰。
用完晚膳沐浴完,还得回趟寝房看它还在不在。
他知晓宁轻鸿这时一向很难睡下,沐浴完会去书房或者凉亭内温些清酒,煮片刻茶,听完探子的密报再回来同他一起歇下。
乌憬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抱着那个酒坛去寻人。
得知人在凉亭时,还披了个狐裘过去,少年暖手的袖炉都让下人先拿着,耳朵上还罩着个毛茸茸的白色暖宫貂,以免夜里的风吹得冻耳。
他自个累得手都酸软了,也不肯让别人帮他来拿那个酒坛。
等到凉亭时,宁轻鸿已起身,正准备回房,瞧见少年看见他之后,小跑过来的身影,又停住步伐。
乌憬跑到后,先把那小酒坛放下,才把自己凉的手指贴进身前人的宽袖里取暖。
宁轻鸿暖着他的手,问,“乌乌怎么来此?”
乌憬只摇头,不说话。
乌憬贴够了,手暖了,才小声,“我来陪哥哥坐一会儿。”
宁轻鸿去摘少年耳上的暖宫貂,轻声吩咐道,“都下去罢。”
一旁的下人们无声磕了个头,才静静退下,凉亭的帘幔被放了下来,挡住了夜里的秋风,里头的人影也影影绰绰,叫人看不清楚。
宁轻鸿抱着人坐在那张垫了软席的太师椅上,将手中的暖宫貂放置一旁,半是无奈半笑道,“乌乌想做什么,同哥哥直说便是了。”
乌憬坐在他腿上,犹犹豫豫的。
宁轻鸿问,“说罢,拿这酒坛回来,是想同哥哥玩些什么?”
乌憬睁大眸,“你怎么知道……”
宁轻鸿无声笑了下。
乌憬抿了抿唇缝,看了一眼茶桌上正在温的酒,“我今日同他们去宴饮,他们玩得很热闹,只有我不能吃酒,不能同他们一起玩。”
“我就抱了一坛酒回来,想同哥哥玩。”
他撒着谎,越说尾音愈得小。
宁轻鸿“嗯?”了一声,应下,“好,哥哥陪乌乌玩。”
乌憬又心虚地补充,“可是我不会吃酒。”他低着脑袋,眼睛都快闭上了,硬着头皮说,“哥哥吃自己的酒,我吃我带回来的,好不好?”
觉得自己撒谎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