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菜多拔点,不心疼。”
几天后。
山里入秋后就显得寂寥,汪叔汪姨去了北京,少了平时说话的人就更觉得安静,恍若避世。
天气渐寒,早起骑车去乡里买东西,山风吹得人和衣服一块儿哆嗦。
符苏坐在后排,伸手护住汪霁眼睛下的半张脸,一张口风就张牙舞爪地往他嘴里灌。
“哎哟,”尝试几次后他叹一声气,“下次开车吧,这风……啊呜……”
说着又吞一口,汪霁听得好笑,嘴角忍不住扬起来,颤动的气息洒在符苏手掌,鼻尖轻蹭过他掌心。
符苏指尖顿了顿,下一秒汪霁抬了抬下巴,把他的手推到一旁。
前面路上跑出来只越狱的大鹅,肥美地啪嗒在路中央。
汪霁转了个方向避开它,朝着路旁的院子里喊了一声:“鹅跑啦——”
院子里很快响起赶来抓鹅的回音。
清晨有雾,雾气环绕,路边的草木和桂花散发着阵阵清香,汪霁的声音仿佛还在空旷的山间荡漾,符苏弯下腰,把额头贴到了他瘦削的后背上。
“冷?”汪霁问。
符苏伸手,隔着外套松松环住他,一只手还不忘抬高他的衣领挡住风,声音里透着愉悦:“嗯,冷。”
来乡里是为了买肉,在肉铺前停下,汪霁要了几斤排骨和板油。
排骨中午红烧,板油拿来熬猪油。
汪霁刚回家时吃的是超市里买来的油,在家里待久了,受汪叔汪姨的影响,吃油的习惯也慢慢变了。
平时做饭用茶油,茶油价贵,但云岭山上有大片的茶树,到了十月份,上山爬树摘茶籽,摘回来晒上几天后自己拿去油坊里榨,他和符苏两个人吃,一罐子茶油能吃上好久。
偶尔清炒蔬菜会用猪油,特别是快要到冬天,地里全是大白菜,洗好切好的大白菜进锅,一点猪油一点盐,别的什么都不用放,就这样简单炒出来已经足够清甜。
煮面拌面时会淋一点麻油,麻油也是油坊里打的,村里就一家油坊,小作坊榨油通常没有太好的管控储藏的条件,但村里这家还行,开了许多年了,老板的女儿毕业回家后升级了设备,汪霁看了看,挺规范也挺干净。
唯二从外面买来吃的油就是橄榄油和核桃油,符苏坚持拌沙拉只能用这两种油,是支撑着他能够空口吃完一盆绿叶菜的灵魂。
买好肉,这个点街上的人多,买东西的卖东西的,乡下大家都习惯趁早,家里面都还有活。
路边的两排房子旁就是山和农田,空气中笼着稀薄的雾,没急着骑车回家,把肉挂到车前的挂钩上,两个人沿着这条街往前闲逛。
逛到一半碰到位大姐卖豆腐,背后就是她家的豆腐坊,因为地方小,公婆丈夫在里面做,她支起摊子在外面卖。
摊子上放着刚从屋里扛出来的一板豆腐,正腾腾冒着热气,一块块厚实得不得了。
汪霁闻着豆腥味有点馋,小时候吃的东西没那么多,刚出锅的豆腐热乎乎咬一口,都是当零食吃的。
大姐看他们停了步子,开口招呼道:“买块豆腐尝尝吗?就做四板,这是最后一板了。”
乡里人不多,加上乡政府食堂里定的,他们家每天就做四板豆腐,两板豆干,卖完就收摊了。
汪霁问符苏:“买吗?”
符苏看了看他:“这一块得多少钱啊?”
“不知道啊,”汪霁说,“三块四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