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平王这么一通闹,这个宫宴谁还有心思吃。
反正宣芷是没有了。
匆匆去了偏殿,看宣若如何。
这时宣若已经醒来,斜靠在榻上,整个人苍白脆弱,宣夫人坐在榻边,握着她的手,泪水涟涟。
大哥二哥连带着两个嫂嫂,还有二姐和赵王,站在两侧,脸色都不大好。
见到宣芷和萧秦护进来,纷纷行礼。
“都起吧,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萧秦护语气温和。
看了看榻上的宣若,问了太医几句话,确定人无大碍之后,安心的点了点头。
“阿芷…朕还有事情要处理,要出去一趟,等晚点再去芷月宫看你。”
宣芷知道他想给点时间和空间,让她和家人说一说话,她很感激,赶紧恭声送人。
小小的偏殿挤满了宣家人,宣芷在床头坐下,恨铁不成钢道,“大姐,太平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敢如此,平常在王府时,肯定比这还过分,你怎么就不跟我们说呢?”
“对啊…”
宣夫人拿帕子擦了擦眼泪,“芷儿在宫里,你不好说也就罢了,可宣府的大门开着,你怎么就不跟母亲说太平王过分至此?”
宣荀川脸色黑如墨,“太平王偏宠侧妃,外面传的风言风语,我和二弟也曾私底下敲打过他,但不想一点作用都没有。”
这么一说,宣芷更气了!
“看来那二十大板子是少了!也亏得是父亲不在都城,不然腿都给他打断。”
这才是一家人的样子。
宣若靠在床头,看着家人如此为她操心,心中暖意越盛,这段时间在太平王府里受的那点窝囊气也烟消云散。
吸了吸鼻头,忍住泪意,哽着嗓说道,“是我不好,没处理好自己的家事,让你们担心了。”
宣夫人横眉,“再说胡话,母亲就打你!”
宣若拍了拍宣夫人的手背,安抚道,“母亲…后院的腌臜事,我怎好意思麻烦你们。
其实我能处理好的,只不过是些段时间,肚子里的孩子闹腾,我只想安心养胎,就放任他们猖狂,不想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宣夫人叹气,“不管怎么说,都不该如此…
若儿,太平王既然已经把事情做到了这个地步,他心里估计也不念着你们之间的夫妻情谊…要不…”
话到这里,忽然停了一下,她看着宣若张了张嘴,又闭上,欲言又止。
“母亲,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若儿……”,宣夫人深深吸气,“要不…与太平王和离吧,你青春年华,就这么被拎不清的太平王困住,母亲心疼。”
一语冲天…
惊得在场的人都瞪大眼睛。
大嫂先反应过来,“母亲……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是啊…母亲…”,二姐也是担忧,“和离对大姐名声有损,她往后日子怎么过?”
“怎么过?”,宣夫人冷笑,“当然是开开心心的过。
说白了…若儿和太平王和离,她要想再择一个夫婿,多少人上赶着凑上来。
她若不想,那就留在宣家,我们宣家这么大一个家族,还养不起一个回娘家的女儿?
或者若儿若是觉得和离在都城没脸,那就去南边,陛下就是对宣家再怎么不放心,也不会拦一个和离的女子,不让出都城,江南烟雨,风景如画,你父兄常年在南边,也有照应,哪里不好?
不管怎么着,都比在太平王府好!”
宣夫人越说越激动,越说恨不能立马让宣若把太平王给踹了,惊得宣芷噌的起来,给她拍背顺气。
站着的人也赶紧过来好言劝着。
“母亲…您别动气!”,宣若眼泪决堤,从床上坐起来抱住宣夫人,“母亲,谢谢你能为若儿考虑到这个地步。”
世家最看重脸面,一个女儿和离回娘家,尽管错在太平王,但说出去也不好听。
可她的母亲为了她却可以不管不顾。
宣若怎能不感动?
可她是不会和离的。
吸了吸鼻子,趴在宣夫人肩上,哑着嗓子说道,“母亲…和太平王的这门亲事,是父亲定下的,轻易说不得和离。
况且,女儿也不想宣家因我而蒙羞,母亲放心,我会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