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淮清婳摇头…
“臣女想让娘娘把本游记,放在贺礼里面,还给吴大公子!”
这…
宣芷皱了皱眉,“你可以自己还给他。”
淮清婳知她会这么说,不紧不慢道,“娘娘,您是聪明人,就跟您直说了,臣女对他心思不纯,臣女不是傻子,也看得出他对臣女并非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这一点臣女与他,都非常清楚。
可他要成婚了!
这个时候,臣女再去见他,只为还这本书,有点儿欲拒还迎,存心勾搭的嫌疑。
这明显不大合适,对臣女不好,对吴大公子不好,更对林家姑娘不好。”
淮清婳说这话时,语气平淡,仿佛说的不是与她相关的事情。
一个十四岁的姑娘怎会有如此心胸?
宣芷怕她只是嘴上强硬,以后怕她后悔,就道,“可即便这样,这本书你也可以留着当个念想。”
“什么念想?”,淮清婳抬眼看她,大眼睛清澈透亮,“没有结果的事情,为什么要留念想?”
宣芷怔住,“可……”
“娘娘…臣女在养父母还没死前,也是父母娇宠长大的女儿,日子过得很快活恣意,臣女有很多快乐的人和物在记忆里,这些都是臣女的念想。
至于……吴大公子,臣女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也曾少女心动,但…都过去了!
这段刚春心萌动,就立马无疾而终的经历,属实不算美好,臣女不打算留什么念想。”
是个干脆利落的主。
一个十四岁的姑娘,真的可以做到这么清醒吗?
毕竟都城内那么多世家贵女大都在为吴义慈沉沦。
甚至又传言说,宣布给吴义慈和林家女赐婚时,李家小姐还差点跳湖。
当然…这些只是传言。
宣芷看着她,问,“清婳……你…怨他吗?”
“娘娘,臣女与他从未互相承诺过什么,又有何可怨?”
他们都是清醒之人。
“娘娘……缘起缘灭,皆是天定,是臣女命里没这个缘分,怨什么?”,淮清婳拿起书仔细端详,眼神平静,“求娘娘把这本书还给他。物归原主,以后…臣女与吴公子,不再有交集。”
在赏梅宴后,淮清婳和吴义慈是见过几次的,在各家的宴会上。
世家小姐都说,吴大公子以前清冷矜贵,这些没意思的宴,他是看不上的。
说着说着,就会暗戳戳的看她,有的还会直接打趣,“哎哟…这哪里是看得上这个宴会?是奔着人来的。”
淮清婳听到时,面上淡淡否认,但心里不是没有欢喜。
他是救命恩人,本身就对他有亲近之心。
更何况在清州那两个月,吴义慈对她算得上无微不至。
这让她怎能不动心?
又怎么不幻想和他有因果?
但门第出身,终究是跨不过去的槛。
吴义慈是吴家嫡长子,背后是整个吴家,他要承担起整个吴氏宗族的荣耀。
是一个家族的绵延传承。
人们常说“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但大景朝的门第观,是比山海更难平的东西。
吴义慈是个正统世家子,这种倾注全族心血培养出来的男子,是不会为了女人而跟整个家族对抗。
就像淮清婳也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放下尊严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