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門的時候,駱放呼吸到了鮮空氣,忽然問:「老人家,您屋子裡是不是有什麼爛掉了?」
「你這小伙子好沒禮貌。」本是笑著的老者頓時眉頭緊皺:「趕緊出去。」
駱放的手按在門上,擋著欲關門轟人的老者,說:「如果有腐爛的東西,還是要趕緊處理掉,留久了對您也沒有好處。」
「出去!我就不該招待你們。」老者憤怒的說道。
駱放撒開手,往後退一步,門哐當一聲被關上,將三人隔絕在外。
「腐爛的味道是從那個老人家身體上傳出來的吧,畢竟他年紀那麼大了。」路予白看了眼緊閉的大門,說道:「駱哥,你怎麼還去招惹他啊?那麼古怪的老頭子,指不定又是個什麼厲害角色。」
駱放若有所思:「我只是覺得他很奇怪。具體的,我還得再想想。」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駱放剛想說話,便聽見沿路傳來了吹吹打打的聲音,他們抬眼望過去,見囍事村的方向有一團黑壓壓的人影正在向他們靠近。
那些人揮灑著白色的紙錢,一路吹吹打打出響亮的喜樂,身後則是一大票的囍事村村民。
此外,共有十六位身著紅色長袍胸前帶著白花的強壯青年,各分八位,抬著兩口棺材朝著墳地走來。
那兩口棺材駱放都挺熟悉的,一口是昨天在方城夏府所見那位橫死的夏少爺的楠木大棺材,價值不菲;一口是他們前天晚上連夜趕製出來的槐木棺材,做工粗糙,只值五塊錢。
那棺材做成那樣,沒想到村長還是拿來用了,也是難為他了。不過,棺材裡躺著的,是雙喜嗎?
丁能也想到了這一茬,不確定又覺得有點兒驚悚:「雙喜昨晚上不是已經死了嗎?那棺材裡的人,是誰?」
鬼怪會尋替嫁也不是第一次了,畢竟還有板凳替嫁的前車之鑑。那麼這一次躺在棺材裡的……
駱放快步朝著棺材走去,村長連忙伸手將他攔下。
「不要破壞婚禮!」年邁的村長露出嚴肅的表情,聲音鏗鏘有力。
駱放說:「冒犯了,我就看一看。」
那棺材裡的人似乎是聽見了駱放的聲音,似是尋到了救星一般,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身體不斷的撞著粗糙的棺材壁。
……不是莓莓。
路予白趁著老村長攔駱放的時候已經躥到了棺材邊,棺材蓋不知道哪裡去了,所以他可以清楚看見棺材裡的人。
他一時失聲,好半晌才不可置信的說:「李彬!男人也能配冥婚嗎?」
由於他們的介入,婚禮不得已中斷,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直勾勾的盯著他們,眼睛裡滿是不歡迎和排斥。
周翠芬跟在棺材的旁邊,不悅的說道:「昨夜雙喜出逃,你們害死了她!所以自然得你們外鄉人來為雙喜替嫁!是男是女,又有什麼關係呢?」
李彬嗚嗚嗚的發出破碎的聲音。
他的嘴上纏繞著細密的紅色絲線,兩片唇瓣被緊緊的縫在了一起,由於他不停的掙扎,嘴的四周全部都是血。
路予白和丁能看著倒吸一口冷氣。
周翠芬的指尖還沾著鮮血,她笑得像一個慈愛的母親:「為了防止我的女兒雙喜哭喊得太難聽,我特地準備了上好的絲線。雙喜無福消受,便宜了你們這些外鄉人了。」
「瘋子!你們全都是瘋子!」丁能說著,想要伸手去把李彬拉拽起來。
攔著駱放的村長對著四周虎視眈眈的村民命令道:「把他們拖走!婚禮絕不能被破壞,這是規則!」
四周的村民立刻上前拉扯兩人。
丁能喊道:「駱放,快來幫忙!」
老村長盯著駱放。
駱放退到一邊,說:「我不參與。」
無論有沒有駱放的參與,這麼多的村民在這裡,結局早已註定,路予白和丁能被村民控制,壓在了泥地上。鬧劇平息後,吹吹打打的聲音再度響起,大部隊邁入了夜晚將全是鬼怪的墳地。
一直到隊伍盡數進入墳地,路予白和丁能才被釋放,丁能一得到自由,立刻興師問罪:「你為什麼不幫我們?就因為裡面的不是阮莓嗎?李彬再不濟也是我們的隊友,我們難道就不管他了嗎?」
上一次救了許蓮是順手之舉,這一次駱放並沒有興對上數量眾多的村民。
「我們跟上去。」駱放沒有解釋的想法,只冷聲說道。
遙想駱放的身邊時常跟隨著阮莓,他對他們這些隊友的態度雖然不似對阮莓一般溫柔,但也不是像現在這般冷漠。
路予白拉了拉丁能,說了一聲「好」。
駱放抬腳踏入墳地。
路予白落後他一點,還在勸正憤憤不平的丁能:「好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先進去觀察一下情況。」
丁能不滿道:「他心腸太冷了。上次還救許蓮,這次就不管李彬了。」
「上次不也是許蓮主動拉著他的嗎?行了,哥們兒,你也別道德綁架了,救是情分,不救是本分。咱們還是先救自個兒吧!」
丁能抿了抿唇,抬腳跟了上去,很快追上駱放,然後低聲說了一句「抱歉」。
駱放只「嗯」了一聲,沒了下文。
墳地的範圍很大,但因為村民都聚集在一處,所以三人輕而易舉的找到了他們,他們擠入人群的時候,那些村民發出了不滿的抱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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