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駱放找到靈感,出口成章:「但是灰姑娘有著白雪一般的皮膚,烏木一般的長髮,漂亮極了。獵戶不忍心,就把她放了。灰姑娘在森林裡迷了路,最後找到了一間小屋,邂逅了七個小矮人。」
「王子的母親有一面魔鏡,她時常會問魔鏡誰最美,魔鏡的回答變成了大山裡的灰姑娘。王后心生嫉妒,餵灰姑娘吃下了毒蘋果。然後灰姑娘就被毒死了。」
「然後呢?」
「還有什麼然後?她人都死了。」
阮莓疑惑的問:「灰姑娘不報仇嗎?」
「她人已經去世了,還能怎麼報仇?」
「灰姑娘可以虔誠祈求神明垂愛,出賣靈魂,化為鬼怪。或許神明將偏愛於她。」
駱放看了阮莓一眼。
阮莓裹緊小被子,翻了個身:「不說了,我睡了。駱放哥哥,你也快點兒睡吧,明天且有得鬧呢。」
「嗯。你好好休息,有事喊我。」駱放幫阮莓掖好被角,熄了燈,然後就走了出去。
阮莓沒有鬧著讓他待在這兒,而是煩躁的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未能入睡。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在黑夜越發深沉的時候,恰巧就是人心最為懈怠的時候,黑夜徹底甦醒了。
遠處傳來的輕微聲響,讓駱放倏的掙開了眼睛,眼前便是一道瘦弱的身影,他下意識擺出了防禦的姿態。
「駱放哥哥,已經明天了。十二點了哦。」黑暗中,阮莓站在床前,輕聲說道:「該起床啦。」
眼前一片黑暗,駱放未能反應過來阮莓是什麼意思,房門就被人給大力敲響。
「駱哥,快,快出來!」
駱放立刻翻身下床,叮囑阮莓:「待在這兒等我。」
阮莓撇撇嘴,明明是她叫的他嘛。
駱放快步跟隨路予白走到了門口,遠處隱隱傳來了吹吹打打的聲音,十分熟悉,但因為與此處相距甚遠,所以聽得並不真切。真真切切的落到他們耳朵里的,是一陣若有若無的哭泣聲。
「救救我,救救我……」門外的聲音低若蚊蚋,充斥著絕望。
李彬死死的堵住了門,沒有一點要開門的意思。門外的哭泣聲延綿不絕,隨著他們的置之不理,那絕望的哀求漸漸重疊,仿佛是從一個女人的請求,變成了多個女人的哀怨。那一聲聲的哀怨訴求,幾乎要化作洪水將屋子裡的人淹沒。
駱放隱約察覺到點什麼,說:「開門。」
「不行!」李彬嚇白了臉。
路予白儼然以駱放為老大,聽見駱放的話,立刻伸手去拉李彬,李彬猝不及防,手一松,門就被路予白給打開了。
門剛剛打開,一個穿著紅嫁衣的女人便摔到了他們的腳邊,她嫁衣染塵,赤著雙足,狼狽不堪。她吃力的朝著屋子裡的人爬了兩步,素白染血的指尖從地上移到距離她最近的李彬的鞋面上。
「救我……」她哭著哀求,李彬的腳下已是鮮血蜿蜒。
他們適才看清楚,女人的右腕為鈍器所傷,手腕上一個兩指粗的血窟窿正在往外涌血,須臾間,地面上已經全是她的鮮血。
「他們逼我嫁給一個死人,你們救救我,救救我……」
這時的雙喜,和之前那晚見到的雙喜截然不同,那晚的雙喜是強大的鬼怪,今夜的雙喜,卻是一個被逼冥婚無能為力的弱女子。
李彬左腳踩右腳把鞋子踩掉一退八丈遠,嘴裡還不停的開始嚷嚷:「我們怎麼救你啊,我們都是男人,可沒辦法幫你出嫁!」
這話似是點燃了雙喜的怒火一般,從她身後飄出了一道又一道猙獰的鬼影,她們哭泣著,哀怨著,聲音匯聚在一起,赫然就是他們方才在門外聽見的聲音。可想而知,若是一開始不開門,他們面對的會是多麼龐大的女鬼團體——指不定那墳地里的一打女鬼都跑這兒來了也有可能。
「從未有人想過伸出手拉我一把,你們和這兒愚昧無知的村民毫無區別……我在深淵泥沼時你們冷眼旁觀,那麼你們就來這泥濘陪我吧。」
像是雙喜在說話,又像是她身後含冤而死的女鬼異口同聲的含怨怒語:「我攢夠了憤怒與絕望,你們所有人都要為我陪葬!」
那些女鬼紛紛衝著屋內的人撲了過來,她們的攻擊性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強大,但她們的每一道攻擊都會在身體上留下一道淋漓的血痕,層層疊疊,鮮血將不斷湧出,將他們身上的衣服變成一件以自己鮮血染紅的「嫁衣」。
駱放、路予白、丁能三人的境況悄悄好一些,他們手裡還有之前在墳地撿到的鎮釘做武器,但李彬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李彬被女鬼追得滿屋亂竄,憑藉著求生本能,他大喊:「屋子裡倆女的,你們找她們去啊,去找她們替你們出嫁!」
鬼影越發猙獰,惡鬼的怒號震在眾人耳畔:「這種時候你就想著女人了嗎?!」
李彬被掀翻在地,無數女鬼從他身上掠過,留下一道又一道深深地血痕,整個房間都是他的慘叫。
路予白心善,對著就近的駱放說:「咱們去救他!」
「管好你自己。」
路予白愣了愣。
駱放說完後,就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那那不斷撞門女鬼身上,因為阮莓就在那扇門後。他嘗試著過去,路卻被這些女鬼堵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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