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说:“做过。”
“干这行多久了?”
花旗说:“三年多了。”
领班笑了:“还是老油条啊,那感情好,这里刚开业就需要你这样的老员工,叫什么名?”
“花旗,花朵的花,旗帜的旗。”
领班恍然想起来有人跟他提过:“你是高师傅朋友介绍过来的对吧?以前在鼓浪屿洗浴城搓澡的。”
花旗忙不迭点着头,笑道:“对,领班记性真好。”
领班笑了笑:“那行了,你既然这么有经验,也希望你到了我这好好干,把以前积累的经验教给这里的新人。”
“您放心,这个一定的,干哪行爱哪行是我妈常说的一句话。”花旗显得自信满满。
领班欣赏道:“那行,你今天就上工吧,我这里人太多,搓澡的一共才三个,忙不过来啊。至于工钱,就按照你在鼓浪屿的来发,你可别对别人说,听见没?”
“好,不过……”花旗略显犹豫。
领班微皱眉头打量着花旗:“怎么了?有困难?”
花旗笑着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以为今天只是过来面试的,所以来的时候连行李都没拿,我家住在郊区呢。”
“嗨,这都不是事,你先干着,等周末我放你一天假回去拿就行。”
领班如此豪气,花旗也不扭捏,一口答应了今天就上工,可事情并没有花旗预料的如此顺利,就在他进了男澡堂时,里面的三个搓澡工没一个搭理他的,无奈之下花旗也只好闷头等活,终于在十分钟后,花旗碰见了第一个客人,可还没上手呢就被旁边一个高个子偏瘦的男人给抢走了。
花旗知道,自己这是受到排挤了。
不过无所谓,等他们忙不过来的时候,总会有活干的。
事实上花旗想错了,也低估了这三个人的实力,他们的绝活就是糊弄,怎么快怎么糊弄,前身后身搓完直接了事,完全跟鼓浪屿不是一个级别的,更别提什么高档的一条龙系列服务了。
花旗穿着工作服坐在一旁的软床上瞧着,从他们几人搓澡的手法来看,完全可以断定是从小的澡堂子出来的,根本没有任何技术。
花旗看的久了,也觉着没什么意思了,便躺到软床上打盹,谁料睡的正香的时候却被床体的震动惊醒了。
花旗瞪眼看着身旁一个偏胖的搓澡工说:“干啥?”
胖师傅瞪了花旗一眼:“四爷请你来睡觉的啊?你不知道干活的?”
花旗撇撇嘴:“没有人找我搓澡啊,那我能干啥?”
“嘿,你这小子眼里没活啊?看不到澡堂子里到处都是污水啊,你就不能用墩布拖一拖?”
花旗砸吧砸吧嘴,慢悠悠的下了软床,走到墙边拿起墩布开始拖地。
花旗想的开,对于这种事情是个人都会遇到,只要身在社会,受点排挤没什么的,总归自己是新来的,时间久了,他们了解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后,自然而然不会再如此对待自己。
抱着这样的想法,花旗总算在五行洗浴城扎根了,可整整三天下来,花旗愣是没搓过一个澡,一分钱都没挣到,反倒成了洗浴城里一名打扫卫生的杂工。
这三天里,花旗除了吃饭几乎没出过澡堂子,晚上睡觉的时候,那三个搓澡工倒是很大方,大床被褥什么的都让着花旗,这倒让花旗多少有点欣慰,看来……没有和利益沾边的事儿,谁会没事儿争来抢去的?
终于熬到了第四天晚上,洗浴城举办了打折活动,这天洗浴城里来了不少人,多数为膀大溜圆的男人,估计是为了这里的特殊服务而来吧?
男澡堂子里,花旗依旧拿着墩布四处拖拖,就跟画简笔画似得,随意下笔。而那三个搓澡师却累的喘不过气了,一个个耷拉着脸,就跟活不起似得。
花旗一旁抿嘴偷笑,活该,让你们抢,早晚累死你们,到时候我就有可趁之机了。
就在花旗看笑话的时候,男澡堂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花旗一眼就瞟上了为首的那个男人,他和庄肴一样,在左肩膀上纹了身,是一条过肩龙,还是彩色的。在看男人的脸,别说,还真不比庄肴差,只是他的目光有些凶狠,让人不敢直视。
花旗瞧了两眼,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急忙低下了头装作拖地。
“四爷,你这儿也太火了吧?想搓个澡都不行。”纹身男后面的刀疤脸说埋怨道。
纹身男笑道:“那就别搓,上楼找个妞陪你耍去。”
“艹,昨天刚砸了四炮,不来了。”
纹身男打趣道:“你就是活该,小心早晚不举。”说完,纹身男摘了腰间的浴巾,赤果着身体走到花洒下面淋着身体,偶然间他的眼神扫过花旗,皱着眉说:“你谁啊?”
花旗一怔,抬起头笑道:“我是这里的员工啊。”
“废话,我还不知道你是员工,我是问你是干啥的。”纹身男不耐烦道。
花旗老实道:“搓澡的。”
“搓澡的?谁招你进来的?”
花旗来五行好几天了,愣是没人和他说过话,所以也就没机会问领班叫啥名,最后只能说:“那个爱穿西装的领班。”
纹身男噗嗤笑了:“啊,我知道了。”
花旗觉着莫名其妙,难道自己形容的有错吗?那个领班却是从早到晚不停的换西装,最勤快的一天换了四套。
“你说你是搓澡的,那就给我搓搓吧。”纹身男关掉淋浴,走到一张空着的软床上躺了下来:“来吧。”
花旗正想着拒绝,身后却被胖师傅推了推:“赶紧过去,他是咱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