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老爷子的意思?”
夏泰和没有再犹豫,对他说:“可以合作。”
“这是一个睿智的选择。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
“哦?”
秦禹苍看向夏泰和身后的夏泽笙,开口道:“我想娶夏泽笙。”
夏泰和终于抬起了眼睛,正眼看向秦禹苍,他那双眼中充满了精明锐利的算计:“后生仔,你不会是为了我们家阿笙,才下场做这赌局来诓骗我吧?我记得你们有一段露水姻缘。”
秦禹苍定住了他眼神的审问,淡淡笑了笑:“怎么会呢?像您需要抵押金来降低风险,我也需要一个承诺,来以防做空的时候,出现预期之外的情况。比如说……临阵反水什么的。”
夏泰和来回扫视他,妄图找到他的破绽。
一个纵横商场几十载,站在顶端的大佬,便是这样的沉默,也充满了威压。普通人在他面前甚至会慌张发抖。
可是秦禹苍神情自若,一点也不惊慌,用坦然的神情回应他的打量。
最终,夏泰和什么也没有得到,哈哈大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夏泽笙,对秦禹苍说:“我们家阿笙的婚事,我虽然着急,但是最终到底嫁给谁,也要看他情不情愿。”
他将夏泽笙推到前面。
“你们好好聊。”
他又对夏泽笙说:“阿笙,好好陪陪秦先生。”
夏泽笙温顺地回了一句:“知道了,干爹。”
夏泰和离开了。
只剩他们两个人在寺庙的庭院里站定,远处来自半山腰的晚钟,悠悠响起,荡漾开来,与开始回暖的风一起,吹起了夏泽笙略长了一些的发丝。
他将头发别在耳后,然后问秦禹苍:“我带你走一走?”
“好。”
夏泽笙带着秦禹苍在寺内漫步,从宝林道场的牌匾下走过,又绕上了后山的石板路,在密林间的小路上走着。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说:“你刚才的谈吐,让我想起了我先生。”
“是吗?”
“我先生是个很有商业敏锐度的人。无论是什么时候,电视里,或者在家里接待客人,他总是侃侃而谈,充满了自信。”夏泽笙说,“而他所得出的结论,很少没有应验的时候。”
“商场起起伏伏,没有谁是永远的赢家。想必他已经交过了足够的学费。”
夏泽笙停下脚步看他:“就是这句话,我先生也说过类似的。”
夏泽笙依旧左一个“我先生”,右一个“我先生”,秦禹苍忍不住说:“秦骥已经死了。”
“是的。”夏泽笙道,“秦骥已经死了,也许你要说,他不曾爱过我,可是人已经死了,再去纠缠爱与不爱的问题,并没有什么意义。秦骥已经死了,没有人会是第二个他。”
“你想说什么?”秦禹苍缓缓皱眉。
“不论夏泰和怎么想,我都没有再婚的打算。”夏泽笙道,“抱歉,无论你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提出这个请求,我不能嫁给你。”
第26章我会嫁给你
从南华寺离开后没几天就到了正月十五,这期间发生了两件事。
一是九霄珠宝的股价自正月初十港交所开市,就呈现出了下行姿态,早市没过一半便下跌了3%,中午短暂休息后,持续一路下跌,当天收市时跌幅已经达5%。
九霄珠宝的证券部没有闲着,连夜披露了机构改革、人事任命等利好消息。
第二日开市后迎来了短暂上扬,接着股价就开始一路往下冲,似乎这条消息起到了反作用。不到中午跌幅已超越了前一日,达到了4%,这种颓势延续到了下午,九霄一路狂跌直逼10%。并带着惨绿收官。
九霄珠宝证券部急了,拿出真金白银想要稳住股价。
在第三日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九霄珠宝略微上扬,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么难以入目。可是第四日的时候,事情没有继续往他们预期的方向发展。
散户大量抛售九霄珠宝,眼看着成交价一个比一个低。
九霄证券部尝试着救市,可是他们很快发现,除了散户,竟有手持大量九霄股票的券商在抛售。股价犹如洪水一般再拦不住,开始一泻千里。
早晨11:15九霄珠宝跌幅达到10%,午市开始后继续狂跌,直奔20%而去,在15:35分左右,终于触及了港股调节机制的警戒线,也就是俗称的熔断。五分钟冷静期并没有改变什么,反而让许多散户闻风而来。
五分钟后,股民们仿佛被激活了一样,市场上充斥着大量被抛售的九霄珠宝股票,当日竟以22%的跌幅位列第一收市。
此时,再糊涂的秦飞鹏也醒悟过来,有人在做空九霄珠宝。
可是已经迟了。
他就算现在能想办法应对,将被抛售的股票全部吞下,可后续闻风抛售的人会络绎不绝,他的资金终究有限,九霄珠宝的市值一泻千里。
第二件事,夏泰和给自己的儿子招亲。
这甚至算不上新鲜事了,夏泰和之前对于他义子夏泽笙婚姻的态度便已经有些风言风语,如今随着秦骥之事尘埃落定,把事情挑明了而已。
因为遗嘱的事情,夏泽笙背后光环尽去。
可看中泰和集团这座靠山而上门妄图搭讪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当然,夏泰和对外也只是说一切为了夏泽笙幸福着想,尊重夏泽笙的选择。可是能走到夏泽笙面前的人,无一不是夏泰和点头同意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