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見過。」霍火火低頭快哭出來,真的太兇了,感覺一頓能吃三個自己。
「司醫生他本人是司君集團的董事,學醫出身,要不是你外公的面子,我還請不來他。」霍夫人無奈看一眼兒子,「讓你平時看看合作方的背景關係,你是一眼都不瞧是吧?」
霍火火失落低頭,哀痛半分鐘後,再抬眼已然恢復之前沒心沒肺的狀態。
「媽,司醫生讓你怎麼引導霍蔚然啊?」
「還能怎麼樣,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霍夫人深吸一口氣,「今天就給蔚然辦理出院,我們回家!」
幾天時間,仿佛又回到一開始的從前,只是霍蔚然被撬壞的房門沒有修繕,霍夫人能時不時進門巡查一番。
「這個門,等到你狀態好一些,自己叫人來修。」霍夫人將午飯放在桌上,回頭看一眼抵靠著落地窗閉眼的霍蔚然,上前將他房間的窗戶打開。
「房間裡也得通通風。」霍夫人忍著難過,做出如往常一般的模樣。
「飯也不吃,覺也不睡,要修仙啊你,別人喜歡風都是去追風,只有你,不吃不喝的等風來,你等著吧你!」
樓梯那傳來腳步聲,霍夫人掃了眼路過的霍火火,提高聲音,「總之我絕不會插手你和火火感情方面的事,要麼就帶喜歡的人來,要麼就獨過一輩子!」
霍火火像是路過被踢一腳的狗,迷茫看著霍蔚然大門敞開的房間,不知道這戰火是怎麼傳到自己身上。
「我還要和你芳姨做美容,被你們氣的,皺紋都多兩條。」
霍夫人走出霍蔚然房間,緩了好一會,方才理平情緒上樓。
霍蔚然靜靜坐在原地,看向窗外,因為打開的窗戶,芳姨和霍夫人的聲音從美容室不斷傳來,清晰可聞。
「霍姐,你家蔚然情況怎麼樣?」
「別提了。」霍夫人也不願多說,只能忍著心酸略過話題。
「也是奇了怪了,我家那那調皮鬼,對什麼事向來都是三分鐘的熱度,現在已經過了好幾個月,卻還對賽車熱情的不得了,抱著霍蔚然的海報不撒手。」芳姨聲音中帶了點哀求。
「等蔚然情況稍好一點,麻煩霍姐給蔚然提一句,來隨便教教他,要不然那小調皮鬼非得煩死我。」
「如果他好一點……」霍夫人強忍情緒,「我一定跟他說。」
「謝謝霍姐!」芳姨聲音含著喜悅,把家裡的事一拋開,兩人又開始聊起別家的八卦,霍蔚然閉了閉眼,眉頭忍不住蹙起。
不知聊到什麼開心的事,芳姨「鵝鵝鵝鵝鵝」笑個不停,這笑聲實在太過魔性刺耳,還極具穿透性,霍蔚然忍著不適支起身體,抬手正要關住窗戶,卻聽對方話鋒一轉,又換了人家開聊。
「唉,霍姐,你知道孟家嗎?」
「哪個孟家?」霍夫人語氣中帶著疑惑。
「唉呀,下圍棋的那個孟家,原配去世幾個月就把小三帶進家的那個!」芳姨看著自己的指甲,非常滿意。
只是聽到「圍棋」兩個字,霍蔚然關窗戶的動作不由得一頓,想要努力抑制腦海中翻湧的回憶,卻怎麼也控制不住。
「這種男人多了去。」霍夫人懶洋洋開口,「早已經不鮮了。」
「不是,最近有瓜。」一看霍夫人模樣,芳姨頓時來了勁。
「你不知道,那個原配留下兩孩子,其中一個被那小三送出去,本以為在國外死了,沒想到又回來了,並且還參加了那個什麼弈心杯,業餘身份就得了冠軍!」
弈心杯,業餘身份,冠軍?
霍蔚然呼吸一滯,不自覺打開面前的窗戶,身體前傾。
「挺厲害啊。」霍夫人語氣依舊是不咸不淡。
「我跟你講。」芳姨見狀,整個人都坐起來。
「你猜當時那個三,為什麼要把原配孩子送國外?」
「為什麼。」
「因為原配那孩子天賦太牛了!還被圍棋界的泰斗收為弟子,五六歲已經聲名遠揚,他師兄師姐三四十的,沒一個及他!」芳姨講的繪聲繪色。
「當時那個三也懷了孩子,讓孩子他爹起名,起了個『孟無憂』,那個『無憂』好像取自圍棋里的一個術語,意思是要讓這孩子以後也下棋。」
芳姨神色認真,「那個三一聽,她可不願意自己孩子比不上原配孩子,一輩子在別人陰影里壓著,嫉恨那孩子的天賦和聰明,使了個苦肉計,冤枉那孩子推了她,花言巧語的就騙他爹把孩子給送國外去了。」
「嘖。」霍夫人忍不住咋舌,「還真是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
「那可不是!」芳姨一拍扶椅,「你要是把那孩子好好送個學校也行,那三心腸黑的,竟然把孩子送到教育問題兒童的那種地方去,那地方折磨人,還又著了火,以至於後來說這孩子死了,死亡證明都給發了。」
「現在又回來了?」霍夫人聽著也來了興,「那不得好好整治他們一頓?」
「回來是回來了,可惜那孩子大病一場,記不得以前了。」芳姨一聲感嘆。
「現在被孟家認回去,那孩子還真以為找到親人了,對他們信任得很。」
「啊?」霍夫人聞言也忍不住坐起身,「怎麼會這樣?」
「誰說不是,我看這孩子啊,以後還要吃更大的苦頭,才能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