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見他還想騙謝拂衣,滿心憤怒,「阿拂,你別再被他蠱惑,跟我回瑤仙宗吧。」
葉白蕭身體一頓,看著月華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你找死。」
他說完轉身直接對著月華掌風化劍,度極快,猶如寒冰席捲而去。
月華也絲毫不懼,快舉劍應付四面而來的利刃。
一邊還在醞釀著和葉白蕭斷絕師徒關係的謝拂衣:……他還沒開口了!主角攻受就為了炮灰打起來了!
轉瞬間,兩人相交數十招,度快的看不清,靈力碰撞,葉白蕭自然在月華之上。
很快,月華喉中腥甜,持劍抵擋的手臂開始顫抖。
他咬牙撐著,下一秒,葉白蕭一掌竟震碎了月華的靈劍,無數水珠在此刻升起化為鋒利冰錐齊齊飛向了月華。
「住手!」
一邊的謝拂衣眼神一變,連忙飛身上前擋在了月華身前——這可是主角受呀!他要死了劇情後面怎麼演?
葉白蕭在謝拂衣飛身去擋的時候便瞳孔一縮,他幾乎是瞬移到了謝拂衣身前抱住他,度極快的利刃冰錐堪堪停在葉白蕭身後半寸,只是他靈力爆發震碎的冰錐帶出一片破碎薄冰碎刃,扎得自己後背全是鮮血。
謝拂衣迎風凌亂——主角攻是真的要殺了主角受呀!他到底要怎麼把劇情扳回來?難道後面兩人要走相愛相殺的路線麼?
「師尊,您沒事吧?」葉白蕭嚇得心跳都要停了,他絲毫不管自己背上的傷,只小心翼翼的檢查著懷裡的人。
先前謝拂衣可以說是被對方哄騙一起做了那些「修煉」之事,可現在他已經知曉一切,又怎麼可能再心安理得接受葉白蕭欺騙他?
謝拂衣一點點抽出自己的手,抿緊唇,冷冷看著葉白蕭,「我當不起你這聲師尊,龍神靈力如此強大,何必再留在這裡騙我?你走吧。」
向來溫和的人如此冷漠,足以見他此時憤怒至極。
對上謝拂衣漆黑冰冷的眼神,葉白蕭只覺得一股無措的慌張從胸口升起,他身體僵直,「師尊,我不是故意騙您,我……」
只是謝拂衣已經不想再聽他說話,徑直扶起一邊的月華轉身離開。
師尊生氣了。
葉白蕭胸口發悶,強壓住上前將人拉回懷裡的衝動,亦步亦趨跟在謝拂衣身後。
謝拂衣帶著月華進了屋後,直接將門合上。
「我說了讓你滾,我不想再看到你!」冰冷的聲音傳來。
葉白蕭神色間蒼白一片,依舊固執的站在院門外,他握緊的拳指甲狠狠刺進肉中,隨後緩緩跪了下來。
「師尊,我騙了您是我的錯,您可以打我罵我懲罰我,只求您,不要趕我走。」
屋內,月華看謝拂衣聽著屋外的話心不在焉,擔心他被葉白蕭哄騙。他握住謝拂衣給他療傷的手,輕聲道:「阿拂,你願不願意跟我回瑤仙宗?」
謝拂衣一愣,緩緩回神,「跟你回去?」
謝拂衣無奈了——主角受帶回宗門的不是主角攻麼?怎麼又落到他頭上了?
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我從小在這裡長大,對外面都不熟悉。」
謝拂衣阻止月華再說些什麼,緩緩起身,神色也冷淡了些,「月華仙尊傷好後,也該回去了,想必瑤仙宗也還有很多大事等著你去處理。」
月華是該回去了,他本以為找到龍神便再無懼魔族,能拯救蒼生。但現在看來,這個龍神居然是如此無恥之人。他自然要回去商議的應對之法,可他,也放不下謝拂衣。
只是,對方不再任葉白蕭,卻也對於撞破如此羞恥之事的自己,同樣有所戒備。
月華嘆了口氣,只能先暫時留下來,想辦法勸說對方。
……
謝拂衣拒絕了月華的好意後,把自己一個人鎖在了屋子裡。
明清採藥回來時滿頭霧水,他不過是一個上午沒見到師尊三人,此時怎麼就一個跪在院中,兩個鎖在房裡呢?
連他做好午飯,謝拂衣也沒有出房門。明清瞪了眼跪在院中面色蒼白的葉白蕭,肯定是他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惹得師尊生氣。
最後,他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吃了午飯。一直到晚上,謝拂衣都沒有出來。
「師尊,不管您怎麼生氣,也別跟自己身體過不去,身體是自己的,別餓壞了。」
明清端著晚餐在門口勸了許久也沒見人出來用飯,最後只能無奈的將飯放到門口,「師尊,飯我放到門口,您記得拿進去吃。」
轉眼夜深了,屋外大雨傾盆。葉白蕭高大的身形依舊直挺挺跪在院中,雨水蜿蜒而下。
屋內,謝拂衣想破腦袋也沒想到後面怎麼把劇情扳回來。現在劇情一如脫韁野馬,指望主角們殺了自己簡直難如登天。若不是人設不允許,他簡直想主動跑到葉白蕭面前自爆!
雨聲漸停,夜色沉沉,山谷晚間寒意重,葉白蕭挺直脊背又在門外跪了半夜,很快身上披上了一層白霜。
但他絲毫未覺,心思重重間,面無表情的冷峻面容都像是覆蓋了厚厚一層失魂落魄的愁霧。
只是下一瞬間,男人面色一變,黑眸染紅,臉上原本冷漠的唇角一點點勾起,整個人的氣質瞬間從冷靜自持變作了邪肆不羈。
赤野緩緩動了動手腳,上揚的唇角帶著漫不經心的得意,「你看,我早說過,你這副唯唯諾諾的模樣根本不可能得到對方。居然還想著在這外面長跪求得對方原諒?還好終於讓我逮到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