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薔薇道:「既是忘了說,就別提了,晚點兒再說吧,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的。」
沈家大娘:「弟妹,你就讓她說吧,納蘭這孩子心眼好著呢,你家驚風娶了這麼好的姑娘,那是我們沈家祖上冒青煙,有大福氣。」
鄭薔薇冷著臉放下碗筷,「既是要說,那就好好說。」
納蘭晴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臉皮。
「是這樣的,江湖上不是有個大名鼎鼎的沈家,與我們上京瀋家,是有著同一個祖宗,正因那一次沈家有人分家去了江湖闖蕩,沈家才有了不分家的祖訓,聽說江湖那邊打算分出個堂主還是什麼的位置,由上京瀋府來挑選勝任人選。」
納蘭晴笑著說:「而且麒麟軍雖然給了皇家,但聖上不也說了,副統領的職位,還是沈家的。」
「你想說什麼?」鄭薔薇問。
「兒媳想說的是,驚風戍邊一去兩年,聖上因大齊的歸降而高興,讓驚風回京。這副統領的位置,沒人比驚風更合適了。至於派去給江湖沈家當堂主的人選,也可以是驚風。又不是非要過去,只是掛個名罷了,如此一來,驚風也不用長年累月的吃戍邊之苦,能常年在上京照顧二老。」
納蘭晴特地挑在這種場合把話說出來,為的就是逼沈家二老做出主意。
更何況,沈驚風作為長子,就該有長子的好處。
戍邊之苦沈驚風能受得了,她卻難以吃下這守活寡的苦。
她想自己的丈夫,想到夢裡的囈語,字字聲聲都是沈驚風。
沈國山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鄭薔薇看著納蘭晴的眼神,更是如刀子般鋒利。
至於大房、三房的人,眼軲轆一轉,都在權衡著利益。
麒麟軍副統領的位置,他們可都是垂涎三尺……
沈寧飲了一口茶,眸色薄涼的掃過納蘭晴。
納蘭晴只看得見副統領的位置,卻看不見這個位置背後的萬丈深淵。
正如刀尖跳舞,稍有不慎,便是血流成河,萬劫不復之地。
沈家大娘笑著說:「說起來,我家這大兒子,按年齡來算,比驚風大好些歲,是沈家的長孫呢。他早年走南闖北,又時常研讀兵書,不管是去江湖當堂主,還是去麒麟軍做副統領,都是不二人選。」
納蘭晴的臉色當即就變了。
鄭薔薇嘲諷的望著急功利切的納蘭晴。
自以為是天衣無縫的說辭,實際上在座的哪個不是人精。
也就只有沈國山的那把開山刀,才能鎮得住這些烏煙瘴氣。
在此之前,納蘭晴還每日都在巴結著沈家大娘。
兩人走得格外的近,好的似母女般。
這會兒,納蘭晴不善地說:「大娘,若論實力,你兒比得上驚風嗎?」
提起丈夫沈驚風,她抬著下頜甚是驕傲。
「比不比得上,由不得你說了算。」沈家大娘與之撕破臉挖苦道:「納蘭,你莫不是身邊沒個男人,有些耐不住,才想方設法的要讓驚風回來吧?」
此番言語讓納蘭晴羞愧難當。
納蘭晴咬牙切齒,瞪眼急道:「我所說的話,都是驚風的意思,你們不管驚風在外的死活,我作為他的妻子,難道還能不管,不去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