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武閣很大,能容納兩百人。
學生們穿的都是粗衣,至少寥寥數幾的人,穿得還算可以。
「沈小姐,這是黃武閣閣主的位置,你且請坐——」
一個笑起來有梨渦和虎牙,穿著普通衣裳的少年,笑著殷勤地給沈寧拉開了青檀椅。
他低頭之時,眼底划過一道陰鷙的光。
周圍的學生們,都像是在期待什麼似得注視著沈寧。
「小姐……」陳歡歡看出了裡面的名堂,想要去檢查青檀椅。
沈寧伸出手將她攔住,在無數雙眼睛盯著的情況下,施施然的坐了下來。
「啊……」採蓮低呼了一聲嚇得往後退,又急忙朝前去護住沈寧。
只見一條通體發黑的蛇,從椅子底部爬出,竄到了沈寧的身上,張開嘴就要咬。
少年驚呼:「我奶奶說過,不祥的人會招來這種蛇。」
「那你奶奶有沒有說過愚蠢之人必將作繭自縛?」
沈寧兩手擒住蛇的七寸,往兩側一掰,直接把蛇掰開,往少年身上丟去。
「你奶奶又可知以為會來上京大有作為的你,不想著如何努力奮鬥,卻是心術不正,玩著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戲。」
蛇的鮮血濺在少年夜靖西的衣袍。
夜靖西往後退了幾步,惶惶的跌倒在地。
他被人扶起時,用通紅的眼睛,憎惡的仇視著沈寧。
「奮鬥?像你這樣的人,好意思說奮鬥嗎?你生來就是沈家小姐,養尊處優,天之嬌女,可懂得我們忍飢挨餓長大的人的苦?你站在高山之巔,你能看到人世間最美好的風景,卻看不到山底下苦海行舟的百姓。我呸!誰都能說這句話,就你不能,你們這群世家兒女都不配!」
這樣的一番話,說到了許多人的心坎里去。
「沈小姐,努力不過笑談。」
一個眉目清秀卻有刀疤的女子冷笑:
「我等努力,終其一生,都趕不上你們與生俱來的擁有。就拿燕京學宮來說,外地學生,屈指可數,不是嗎?」
「所以,你們想在我的身上,找回揚眉吐氣的快感?」
沈寧問道:「那我問你們一句,如若站在這裡的是北淵王,是明華公主,是太子妃,是兵權還沒交之前的沈家,你們還敢這麼做嗎?」
眾人緘默了。
他們不敢。
蔑視皇權,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他們如今的肆無忌憚,也是因為沈家交出兵權。
而她沈寧,又是一介棄婦。
陳歡歡嗤之以鼻:「我看不起你們,看不起,你們對久居高位之人誠惶誠恐卑如狗,對能欺負的人,只要有欺負的機會,就往死里欺負,這樣的你們,和你們所討厭的達官顯貴之人有什麼區別,不過是厭世終厭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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