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卢省长,厅里来电话了,今天您说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卢宏文满意点头,微笑道:“嗯,你先去忙吧,工作要紧。”
陈行敏走到窗边接通电话:“喂?哦哦哦,好好好,我马上回来。”
一个鱼跃钻进吉普:“开车,回厅里!”
车子刚停下,陈行敏就打开车门往楼上冲去。
询问室里,王秉义正在大口大口吃面条。
哗啦-哗啦,拇指宽的二刀面滑溜,再配上香辣浓郁的油辣椒,王秉义唆得嘴边全是油。
吃相太诱人,两个看守的员工看得直咽口水。
噔——
一大碗油泼面吃完,王秉义放下碗,匪里匪气说道:“面也吃了,你们书记呢?”
“你在找我?”陈行敏看着精神饱满的王秉义,眼里闪过奇异神色。
来这里的人,哪怕背景再厚,再老成持重,到目前为止,就没有一个像王秉义这样,把调查室当家一样住,把面条吃得满脸幸福的。
“嗯嗯,你们把碗端下去吧,醋放少了,明天我还在的话,帮我多加点醋,最好是艮东省那边的紫林陈醋,那个劲道。”王秉义抹抹嘴,朝着两个看守谆谆教导。
“拿碗下去,记住王书记的话,明天多放点醋!”
“是。”
吩咐完手下,陈行敏扭头看着王秉义:“说说吧,你想交代什么?”
旁边手下熟练拿起本子开始做笔录,翘以盼看着王秉义。
“陈书记,你我同为监察体系,做事讲证据,这一点你比我明白。
刘建说我假公济私,养寇自重,还说我逼他做坏事,远的,我们就先不论,就拿我们阳潜的苍狼帮来说吧。
今年局里有一次临时人事变动,是副局长胡祥突然病逝,然后许文昭兼任了副局长的位置。
这个胡祥和刘建两人关系匪浅,胡祥的侄女开了一家烟酒铺,不怎么进货,但老是有货卖,而且说酒是正品,还高于市价三成。
刘市长曾公开说,过这家烟酒铺的酒,确实好喝。
胡祥为什么死,因为他以权谋私,杀害了一个证人,这个证人的证词也被他销毁,但是,有两个人可以证明证词内容,局里有纪录是谁。
下面说说你一直强调的养寇自重。
苍狼帮帮主叫做于得水,自从我来到阳潜市局后,我就想铲除他们,真正有交锋,是在我成为刑警大队队长以后,但每次我抓他们,都困难重重。
不是证人不作证,就是证据丢了,不是人跑了,就是上面突然让我去学习,放下手里的案子。
直到前年我成为一把手,想着能够放开手脚去抓人,刘建给我塞来了个胡祥恶心我。
你可以去查,从我当上刑警大队队长到现在,我们阳潜公安局的破案情况,只要是稍微涉及人数多、金额大的,都会出现其他情况。
你肯定说,这个无法确定是我干的,还是刘建干的,对吧。
你把目光换个方向,去查胡祥处理过的案子,就明白了。”
说完,王秉义滔滔不绝的话头戛然而止。
陈行敏强调:“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会去核查,我只有三天时间来确保你的清白,现在你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然,我也帮不到你。”
王秉义摇头,下颚指向站在一旁记录资料的工作人员:“陈书记,这是?”
“这是我侄子,不会乱说话,如果有什么隐情,你尽管说。”
“陈书记,不是我不想给你说,你验证证据需要时间,我们之间还没有一个初步的信任,今天才是第一天,我可以等,但是有些人,等不了。”
“咳咳——”
突兀的咳嗽声突然响起。
陈行敏一惊,大眼瞪向自己侄子,居然还有人没清场?
“不好意思,我处理一下。”陈行敏起身往外走去。
过道中间,一个穿着简朴短袖的中年男人背着手,正仰头看着走廊里的国徽。旁边,几个纪委的工作人员低着头,不敢和陈行敏对视。
“怎么,才下放几年,就不认识我了?”来人扭头,看向陈行敏。
随着对方扭头,陈行敏瞳孔不断放大,居……居然是自己的老上司。
“您今天是……”
来人指了指王秉义的屋子:
“除了他,还能有谁。
我知道规矩,不能单独见面,走吧,一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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