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思龄吃饭,然后去买点东西,下午三四点回。
做完这些,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已成为他合法妻子的女人。他们此时正在一家颇有情调的餐厅吃午饭。
易思龄也在群里汇报领证的消息,察觉到一道灼灼的目光,她抬眼,和谢浔之对了个正着,一愣,“做咩啊?”
谢浔之:“冇事。”
“………”
她扶额,尴尬地说:“谢浔之,你说不标准能不能别说啊……”
谢浔之蹙眉,“很不标准?”
他最近每天都抽空半小时跟着老师学粤语,难道这样简单的词都没有读标准?
易思龄想笑:“你发音别带儿化啊…哪有讲粤语尾音带个儿音的。”
谢浔之受教,很谦虚地点头:“我回头再多练习。”
“…你要学粤语干嘛?你就是学会了,和我交流也费劲,不如说普通话来得方便。”易思龄看他,“而且你讲普通话挺好听的……”
她表扬得很小声。
谢浔之眉尾轻抬,笑了笑:“多学知识总不会错,荀子说过,学无止境。”
总不至于日后陪她回港岛住,她和她朋友说话,他如同一个傻瓜在边上,难不成还随身带个翻译?
易思龄“哦”了一声,实在是搞不懂谢浔之的脑回路,上午才对他有所改观,现在觉得他仍是老气横秋,说话起来一套一套,好端端的怎么就扯到学无止境上去了……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吃过午饭,谢浔之要带易思龄去置办一些冬天的衣物,比如羊毛大衣,羽绒服,围巾,手套,帽子之类。
十一月末的京城快到了下雪的时节,过几天有寒潮来临,易思龄带来的那几件粗花呢外套,压根不顶事。
到了商场,易思龄宛如鱼儿入水,谢浔之这才真正见识到她的实力的冰山一角。
易思龄不是在逛街时会询问旁人,这一件好看还是那一件好看的女孩,她对自己的审美有着绝对的自信,谢浔之跟在她身后,只有刷卡拎包的份。
导致谢浔之从狐朋狗友那里学到的陪女人逛街的知识全部作废。
余闻杭聒噪地告诉他,陪女人逛街不能只玩手机
,只懂刷卡,这是大错特错。要懂得夸,要提供情绪价值,要让女人知道你在专心陪她们逛街,而非敷衍。尤其是在女人问好不好看的时候,不能千篇一律只说好看,要上细节,上强度。
谢浔之坐在沙发上,组织好语言,等待易思龄来问他好不好看,可惜没等到。
易思龄全程非常带劲,试衣服,照镜子,让sales包起来,他一句话也插不上,无奈之下,只能拿出手机回复工作邮件,总不能干坐着。
等到终于该到他结账的环节,易思龄看都不看他,从爱马仕里掏出一张闪闪发亮的黑金卡,递给sales。
谢浔之叹气,当丈夫的第一天就无用武之地,实在是羞愧。
只能强势地把卡拦下,换成自己的,“用我的。”
易思龄歪头,“我有钱。”
多的是钱。花几辈子都花不完。以至于让她心安理得当咸鱼。
谢浔之:“知道你很有钱。可我们结婚了,不分这些,以后家庭开支都由我来。”
易思龄默默品了一下家庭开支,眨了一下灵动的眼,“我购物也算是家庭开支咯?”
她话里带着三分嗲。
还有这种好事?所以她以后买包买衣服买鞋买各种乱七八糟的,以及每年在各大时装周订新款,出入各大拍卖展,这些都有人买单?
“你购物当然算我们的家庭开支。”谢浔之注视着她,不知为何,他想让她也仔仔细细看一看他。
而不是把他当成可有可无的工具人。
易思龄当然看得见他,心想不过是领个证而已,这男人怎么各方面都突飞猛进?
她笑得很娇气,对谢浔之抛了一个媚眼,“那你可别后悔。”
谢浔之不明白后悔什么,只觉得西装内侧口袋里,那本崭新的结婚证有些烫着胸口,“不存在后悔。”
易思龄心满意足,把卡放回自己包里,对sales说:“这些都打包好送到…”看向谢浔之,“你家地址是哪?”
谢浔之绅士地告诉sales:“西城区,百鸟胡同一号。麻烦了。”
sales惊讶地看了谢浔之一眼,随后正了正表情,飞快地记下地址。
这地址贵不可言。
易思龄这才想起来他家住在灰扑扑的巷子里,“你家为什么要买在巷子里啊,不好找,车也不好转弯,人来人往的,不嫌闹吗?我看阿姨送我的那栋别墅也在市中心里面。其实可以住得远一点啊,空气也好,就像我们家住山上,多舒服。”
一旁的sales受到亿万点的暴击,她想跟这帮有钱人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