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水長,安知不再有會面時!
「阿弟之名?」
「王荇!桓阿兄,我叫王荇。」虎頭根本都沒意識到自己在哭,他趕緊報上名字:「荇菜的荇,不過我不會寫。」
「以後就會了。我記住阿荇了。你也記住,我叫桓真,歸真反璞之真。更要記住,夫子姓張。」
不多時,桓真、鐵風離去,定下每隔五日來給王荇授課,允許王葛旁聽,但其餘人不行。
啥其餘人、不其餘人的?王翁還顧上那個?他將院門輕闔,拜天拜地謝神農炎帝,再謝不知道埋在哪的祖墳冒了青煙,保佑家道要興旺了!
祖孫幾個又趕緊相互攙扶,進來主屋緊掩上門,全都再忍不住嗚咽而哭。
王荇就這樣被拉過來、扯過去,一會兒大父抱住他,一會兒阿父摟住他,一會兒阿姊把著他雙肩淚眼凝望。
幸虧沒人看到這幕,不然定以為王家又出大事了!
傍晚待賈嫗歸家後,得知此事,歡喜的差點厥過去,以至於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問那捕醉仙貨郎收沒收?
「收了,連那些竹刷也都要了。呶。」王翁把布囊遞過來,賈嫗抽開繩,樂的見牙不見眼。「快了,再攢五百個錢,就夠買牛了。」
「這話你可別當著虎寶說。」
「咋?」
「這孩子即將考匠工,和馮貨郎說好了,年前都不必來收貨。」
「對對對,考匠工是大事。我明日就跟張戶說,也別讓張倉過來了。」
「嗯。」
「今日還有一件要緊事,你想都想不到。」
「啥事?」王翁沒太上心,以為又是哪戶的家長里短。
「村西葛嫗,五月的時候,她兒郎賈槐不是淹死了麼。她托人問我,想將賈槐那寡嫗嫁入咱家。」
王翁皺了皺眉才反應過來:「三郎才棄婦就再娶,不大好吧?」
「你也以為人家相中的是三郎對吧?」
「哼,不是三郎難道還能……你是說……大郎?」
「對。我反覆問了,人家就說那寡嫗中意的是大郎,但有個條件,得照顧著葛嫗祖孫。」
「哼,真是打的好主意。過來一個人,添三張嘴。」
「我也不願意啊,但大郎這情況,你先前不也說,讓大郎續弦後,就不必讓阿葛嫁在本村麼?」
「此一時彼一時。呵,罷了,我不做這決定,讓長房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