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驰纵然不曾在乎这个父亲,但此刻也不如先前般理直气壮。
“衡哥儿母子若有你十成之一的狭隘,你们都不会有今日这么好过
“她退居侧妃之位让你们当正室,但你们连衡哥儿的爵位也要图谋更不惜将他们性命都夺走
“她今日涉险,命悬一线,全是因你心术不正之故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以我晏崇瑛儿子的身份指控她”
晏驰自幼多病,被沈夫人当眼珠子一般护着,性子也格外外露些,这次跟靖王见了面,靖王又极力地善待他们,因而从没见过他怒,更未曾想过他还会冲他怒哪里还敢接话,瞬间靠在枕上,不再吭声。
沈夫人站了起来。
晏弘怔然望着靖王,说道“父亲方才说林夫人命悬一线,不知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在出城的路上被人图谋性命若非衡哥儿去的及时,她眼下已成了尸一具”
靖王怒瞪着晏驰,忿然回道。
沈夫人身形摇晃,脸色变得煞白
晏弘脸色也倏然惊变,晏驰心下正不服气,闻言道“怎会那么巧她出城就被人谋杀还救下她的刚好就是晏衡别不是他们俩商量好的苦肉计吧”
“啪”
话音刚落,靖王一巴掌已落到了他脸上
行武多年的男人力道可想而知,晏驰冷不丁被扇滚在地下,在沈夫人尖叫声里连打了几个滚才停下来
“我竟不知道你是这副德行我晏家没有你这种唯恐自家不乱的孽子素日我处处疼你想着你是念着你体弱多病,但绝不可能纵着你无法无天
“你如此擅长挑拨离间,别说今日已经造成恶果,就是不成,但凡我知道我也断容不得你”
靖王怒斥着,大步上前拽起他胳膊来又要往他脸上扇。
沈夫人抢上前道“你干什么”
靖王扬手将她甩开,又且怒指她“你还有脸来劝阻知你当年因为我受苦,昨儿衡哥儿母亲跟我说你们心存不轨我才会问她要证据,就是生怕误会了你们
“我是打心底里想做到好好待你们,不让你们受委屈,但不表示我能容许你把孩子养废了还来图谋你们份外之物
“如果不是他揣着那些肮脏心思,如果不是你纵容他往邪路上走,他如何敢在你面前胡言乱语
“衡哥儿母亲出事,不管你们有没有插手,你都有逃不掉的责任”
说罢,那一巴掌仍是落到晏驰脸上去了。
血从他鼻孔里钻出来,蚯蚓似的往下漫延。
他喃喃道“我要走我要走我知道我不如你亲手带大的,你哪里把我当成过亲骨肉,接我们过来压根就是为了成全你的脸面”
“你住嘴你给我住嘴”沈夫人哭起来,爬过去将他揽在怀里。
晏驰两眼直,呆呆地望着屋顶,口里潺潺地往外吐血,靖王青筋暴起,眼仁猩红,犹在怒目瞪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