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奈整了整衣服,心情好了许多,他锁上门下了楼,可走到包子铺窗口一问就傻了眼。
“什么?包子八毛一个?怎么这么贵!”
老板娘一听说她包子贵,连忙说:“小兄弟啊,现在物价这么高,我这包子真是便宜的了!你到处去问问,现在这包子那里不是一块两块一个的?我这里包子又便宜又好吃,你买去尝尝,保准你还来我这儿!”
何奈看着蒸笼里的包子咽了咽口水,看上去真挺可口的,可不经吃啊,他好容易才迫使自己的眼睛不去盯着那些‘细皮嫩肉’的包子,又问老板娘说:“那馒头多少钱一个?”
“馒头?五毛。”老板娘应着,还想继续推销她的包子,“小兄弟,大姐是实诚人,你买了包子去尝尝,绝对不会后悔的!”
“还是不了,给我来四个馒头吧。”何奈忙道,虽然馒头的价格也高得令他咋舌,可放眼四周,只有这一家包子铺,而他也只买得起这个。
老板娘一听,脸就垮了下来,亏她费了半天口水!她扯过塑料袋,夹起馒头狠狠地塞进去,不高兴手一伸,说:“呐,两块。”
何奈小心翼翼地给了钱,把剩下的一毛又仔细地装回口袋里,一毛钱虽少,可说不定什么时候刚好缺了一毛,那可就麻烦了。这家的馒头还算比包子大了不少,又热气腾腾的,何奈拿着他的四个大馒头终于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一回家,何奈一口气吃掉了两个,虽然还没有完全吃饱,但好歹不饿了。这顿馒头当做吃了下午饭又太早,他算准了自己晚上一定还会饿,所以决定留两个到晚上再吃。
终于也算是吃过饭了,何奈有了力气,打起精神来,卷卷袖子开始收拾东西打扫卫生了。
打扫客厅里、厨房里甚至厕所的时候,再脏再乱,何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可到了卧室,看到一地的‘那种东西’,何奈恶心得差点把好容易才填了肚子的馒头全呕了出来。等他好容易打扫完卧室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唯一的好处就是,恶心得太厉害倒帮他省下了一个馒头,正好可以留作第二天的早饭。
因为即使已经拆掉了床单和被罩,何奈还是一看那床就恶心,最后还是躺在那破沙发上才终于睡着了觉。
只是一大早何奈就被饿醒了,就着水他三两口就把剩下的那个冷馒头吞了下肚,然后颠儿颠儿地往公司赶了过去。
何奈这人吧,说他是个乐观的人吧,他常常很悲观,每当遇到了什么好事,他总是觉得肯定马上就会发生什么坏事,这样才能平衡,所以有时候碰上了好事他兴许还怕得躲了又躲;可说他是个悲观的人吧,他又挺乐观的,也正是因为他那套所谓的‘平衡’,他总觉得要是发生了不好的事,那么紧接着就一定会有好事发生,所以碰到了不好的事虽然情绪低落那么一阵子,可过后他又高兴起来。
坏事就是个坎儿,过去了就终于要来好事了吧?
这可坎儿有时候也忒宽了……
徐氏财团果然是家大公司,虽然何奈的妈来闹了好几次,让他们有些莫名其妙又哭笑不得,但终究没像何奈从前呆过的那些地方一样直接辞了他。只是不知道何霄又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做了什么事,人事科长和徐总的秘书见到何奈都没什么好脸,连带底下的人也对他指指点点。
徐震天因为差点被刺,他的想法也有了一些改变,觉得应该适当放权来培养女儿,以便未来能顺利地继承公司。所以在何奈住院期间,徐美莎就正式到公司真正接管一些事了,不再像从前因为没什么事而常常连公司的大门都懒得进。因而何奈这次回来,也不用像从前一样,每天跟着徐美莎满大街地跑,或者想尽办法地跟着她以免她有什么危险。
人事科长把何奈分配在一楼的一间办公室里,给他安排了靠门的桌子。只是,这间办公室里都是车班的师傅,唯有何奈不是。
公司里有保镖的人的除了徐总和王副总之外,就只有徐美莎了。而徐总和王总的保镖都安排在了他们办公室的外间,就在秘书的对面。可对徐美莎的保镖何奈,却不知道为什么人事科长没有把徐美莎秘书对面的办公桌安排给他,而是‘贬’到了一楼。
所以当何奈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恐怕是因为大家都认定他肯定是没什么前途了。因此他和大家打招呼时,也没几个人搭理他,大都只是不屑地看了看他,而搭理他那几个人也没安好心,话里有话地奚落了他几句。
对此,何奈倒是不怎么在意,只要没辞退他他就谢天谢地了,摆冷脸怕什么,说话不中听算什么。人家不是常说,在职场里就是往下看都是笑脸,往上看都是屁股。何况,这次的结果恐怕还和他那个能折腾的妈的脱不了干系。
而真正令何奈郁闷的是何霄拿着他的身份证已经支走了他的‘慰问金’,等何奈再提想提前支取下个月的工资的时候,人事科长气得用指头猛戳了何奈的脑袋几下,骂着:“你们他妈的就是一群无赖!你妈又吵又闹地拿了那么一大笔慰问金还不够?!别以为替徐总挡了一刀你就能当太上皇了,要想继续在这里干就给我立刻滚出去好好干活!”
何奈就这么被轰了出去,未来的生活费还是没有着落。他愤愤地想到何霄说他的那张身份证丢了果然是骗人的,都拿了一笔了,昨天竟然还跟他要钱!
何奈不得不开始琢磨自己怎么才能过支持到下个月发工资。何奈早就听说公司里提供给员工免费的午饭,所以如果以后每天坐班的话午饭问题就解决了。而且如果加班的话,连晚饭公司里都能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