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义起身拍了拍景天裁的肩膀,似暗示更似安慰。
他将刚刚充好的热茶递到卫母的跟前,语气温柔地问道:
“卫太太,刚刚齐警官跟我们说您刚结束纪念仪式是吗?”
卫母的情绪瞬间抽了出来,陷入了悲伤之中,她咬着下唇轻轻点头。
“一晃都十年了。”
她陷入了回忆之中。
“要是卫卓还在的话,他已经二十八岁了,不过可能没有这位景博士这么优秀,但也一定是个特别善良正直温柔的男孩儿。”
卫母轻轻擦了一下眼角的泪。
“就像他爸爸一样,会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她的语气明明那么轻柔,但“特别特别”又那么有力,莫知义更加柔和地开口:
“齐警官已经和您说了我们为什么回来对吗?”
卫母点点头,刚跟莫知义对视,便觉得有些脸红,她实在没见过这么英俊帅气的男人,更没这么近距离地听他如此温柔地跟自己说话。
“我每天都看新闻,知道EOS接受了联盟的邀请,来调查名流失踪案。我的孩子虽然优秀,可算不上名流,而且时间久远,没有调查的价值。”
众人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讽刺与自嘲。
“所以你们找我来,是在调查失踪案的时候,发现了卫卓的尸骨吗?”
她把“尸骨”二字咬得无比轻,带着无限的不忍。
“您为什么觉得我们发现的是尸骨呢?”
景天裁突然出声。
卫母愣住,眼中在刹那间涌现出万丈的希望光芒,却又再下一秒退却了。
“我就是知道。”
景天裁拉近了自己的椅子。
“您每年都会选在今年给卫卓举办纪念仪式,在郊外的墓碑上,您刻下的忌日也是十年前的今天,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天裁!你太冒犯了!”
莫知义冷眼打断了景天裁。
而景天裁只是望着卫母,在等一个答案。
卫母看见两人之间的冲突,却是笑了,她点了点自己胸口的位置。
“母子连心,我怎么会不知道?”
这下不仅是景天裁,甚至齐正国和莫知义在那一瞬间都怔住了,他们实在没想到回事这样的一个回答。
“自小卓失踪后,我总能听到他跟我说话,他在哭,他在喊,他一遍又一遍说妈妈我好疼,可是到了十年前的今天,他却不哭也不喊了,他跟我说妈妈我可能要走了,你不要太伤心,要想我但别太想我。”
话语至此,卫母已经压不下哽咽之意。
“我的孩子,他从小就脾气倔,跟他爸一个样子,就算是两父子吵起来,也死活不肯低头,挨打了也从来不哭。可是他。。。可是他那段时间天天都在喊我好疼我好疼,我。。。我。。。”
哽咽终于变成了大哭,卫母终于压制不住这彻骨的疼。
就在这时,莫知义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摸出来借着桌子的遮挡看了一眼。
是一条来自漱竹的短信。
“刚刚法医跟我说,卫卓后颈的腺体被剜走了。”
莫知义神色大震,他极力稳着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