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仪脸上表情空白了一瞬。
【拜托你自己死好吗?】
【等你死了,我继承你丰厚的遗产,做个快乐的寡妇不香吗?】
姜婉仪被他那副含情脉脉的口吻恶心到了,很想提醒他,自从成婚当晚陆怀真甩袖离去,两人还从未共处过一室。
“还不过来,是等着孤去牵你吗?”如此情深缱绻的话从陆怀真嘴里说出来,倒让人寒毛倒立,姜婉仪打了个哆嗦。
心一横走上前。
陆怀真目光落在她腰间挂着的香囊上:“鼓鼓囊囊的,装的什么?”
“这是妾前不久缝制的香囊,味道好闻的紧呢。”姜婉仪柔柔一笑。
【独门绝技,装哭诀窍,想不到吧,每次在你面前哭的像死了亲爹一样靠的就是它!】
独门绝技。
装哭诀窍。
死了亲爹。
陆怀真磨牙,好,很好。
看来他的太子妃,给他带来的惊喜不少。
“打开给孤看看。”
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这个要求,姜婉仪表情一怔。
好好的看她的荷包作甚?
狗男人吃错药了?
“女儿家的东西,殿下这么好奇?”姜婉仪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谁知道陆怀真莫名奇妙看她的荷包是干什么。
“孤让你打开,没听见吗?”陆怀真声音冷了几分,他屈指,有些不耐烦的在床榻上轻敲。
眼见着糊弄不过去,姜婉仪只能咬牙解开。
“这是妾身的侍女找的偏方,说是在荷包里装了辣子,就能抵御外寒,强身健体。妾身身子虚弱,佩戴这辣子半月有余,倒真是身体强健不少呢。”
将里面的东西翻出来给他看,姜婉仪面不改色的扯谎。
“哦?”陆怀真似乎真的相信了。
此时屋内只有两人,陆怀真躺着却不失压迫,姜婉仪站着却惴惴不安。
他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她的话简直天衣无缝,就算陛下到这里也挑不出半点错处。
姜婉仪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抬头,正好撞进陆怀真似笑非笑的眼。
“爱妃是在发抖吗?”陆怀真笑的很真诚,“孤看起来很吓人?”
【……难道不是吗?】
姜婉仪低头,装出一副羞涩样:“殿下天人之姿,妾见了自惭形秽,不敢直视罢了。”
她这话说的没错,陆怀真一张皮囊,长得确实比女人还要好看。
灯火煌煌照在他苍白如玉的面容上,骄矜冷冽,却不显半分女气,妖冶精致,鼻梁高挺,有种病态的君子温润。
可姜婉仪知道,这样一张圣人皮囊下,掩盖的是怎样的偏执怪戾。
正在这时,脚步声传来,是侍女捧着新煎好的药上来。
陆怀真倚着床靠,下巴抬了抬:“你来伺候孤喝药。”
姜婉仪不敢质疑,心想陆怀真今天是不是疯了,他不会也要借故要自己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