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反正都是干净钱,你收着,以后,以后”挠头,他也不知道以后干啥,毕竟在他之前的人生规划里,就没有“以后”。
“以后咱们要是处得成了,就买房子,给顾妈妈换个好点的居住环境,至少也得像张姐家那样的三室,卫生间厨房都在家里,阳台还能种花。”不过,说到这儿,她忽然又明白过来,今天自己说要去张姐家吃饭,他为什么沮丧了。
“先我不是故意不带你,因为我觉得本来就是同事之间的聚会,人家谁都不带,就我一个带家属,不像话。其次,我觉得虽然我们谈对象,但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圈子,我们有重叠的地方,也有各自不同的领域,你说对吗”
顾安看着她的眼睛,她没有说谎,她就是真的觉得没必要带他。
“嗯。”
清音笑起来,“你过来。”
顾安其实已经高兴了,他觉得清音这样的处事方式也挺好的,到时候他去了,其他人都不带家属他一个人也无聊不是
刚过去,就感觉脖子上被人勾住,然后嘴唇上软软的,凉凉的被碰了一下。
顾安整个人石化,她刚才是是是
“呆子,赶紧把小白弄外屋去,看看地上有没有羽毛。”最近小白到了换毛期,羽毛掉了很多,它一张小嘴压根叼不过来。
顾安照做,可三分钟后又回来,“再来一次。”
清音不理他,既然是奖励,当然得表现好才能有,你想要就能有,那还叫奖呜呜
清音感觉,自己被一头猪给拱了。他是一个毫无技巧毫无经验的毛头小子,空有一身力气和激情,清音没两下就被他按倒在炕上,他甚至还想再进一步被清音轻轻咬了一下。
“嘶”
“打住,睡觉。”清音匀着气,努力平复心情,可心里却慌得不行。
因为就在刚刚,她明显感觉到他浑身肌肉的紧绷,那种压迫感,她觉得比视觉上的冲击更大,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挺不争气的,居然馋他身子。
啊啊啊要命
这一晚,俩人都没再说话,但中间那道帘子,也没拉上。
第二天从区医院回家,顾妈妈在16号院做红薯粉,指着桌上的两个网兜说“这是那谁,叫刘,刘副厂长,对,就是昨晚你救的那孩子的爹娘送来的东西,说是感谢你。”
里面除了一罐麦乳精,两个罐头,还有二十个鸡蛋,以及两斤红糖,是这年代很贵重的谢礼。
“我当然不能收,但这两口子忒热情,我这不收都不行。”大院里那么多人看着,推来推去的也不像话。
刘副厂长不必说,就是他爱人也在省人民医院当医生,多认识几个人对小年轻的事业展也有好处,所以她推拒一番还是收了。
“没事的顾妈妈,收了就收了吧,以后要是还有人来找我,你就推说自己做不了主,让他们等我回来再来。”
“好嘞,我看着那些当官的就犯怵。”她也怕不经意间得罪人,给儿子儿媳招黑。
另一边,顾安却在门口踱步,一直没迈进大门。
就在半小时前,瞿建军告诉他,那两个名字查到了,根据姓名加出生日期加出生地查出来的,重名率已经非常非常低,一个已死亡,一个已失踪。而且死亡和失踪的时间都是十年前。
当着瞿建军的面,他什么都没说,可回来路上越想越不对劲,既然都死亡失踪了,为什么刘胖子还保存着他们的护照按理来说这压根就用不了了。根据那两张录取通知书推算,刘胖子最近一次打开那个锡纸包是在三个月前,这么多年里,他每打开一次都有机会把护照处理掉,他一直留着是什么意思
而更巧的是,十年前正是哥哥出事的时间。
虽然目前还没证据证明两件事有什么关联,但顾安总觉得哥哥的事情好像有点头绪了,但又不知道该从何捋起,正犹豫着,柳志强从倒座房里伸出头来,“哟,安子不进去,站这儿干嘛呢”
顾安收起心事,也没搭理他。
“呸当谁稀罕管你的事,问你是看得起你”柳志强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得劲,越来越郁闷,一直调不回总厂,就在二分厂晃荡着也不是个事啊,看来还是得找大姐想想法子,先把他弄回来再说。
时光飞逝,即将十一月的天气渐渐有了凉意,路上行人都裹紧了外套,清音刚准备下班,就听见外头有人喊“小清大夫”。
“刘副厂长”
刘副厂长满脸急色,“对不起啊小清,耽误你下班了,能不能请你去看看我家红旗”
自从上次救回儿子,他们两口子就对这个小女同志有种莫名的信任,虽然妻子是搞西医临床的,但也不得不对清音的医术另眼相看,说她跟自己以前遇到的那些老中医都不太一样。
清音也顾不上喝水,“刘副慢慢说。”
“这孩子下午四点多,我在家给他吃了根冰棍儿,也不许他跑着跳着吃,谁知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人就睡地上,又咳又喘的,那脖子上的青筋跟小蛇一样,嗓子里有牛马叫声”
“我以为还跟你上次说的一样,就学着你给他撞肚子,可他愣是啥也咳不出来,我才现应该不是东西卡喉咙了。”
两次的症状很相似,正常人都会误以为还是异物卡喉。
但清音却听出不对劲,冰棍一般是不容易卡住的,“除了咳喘还有啥症状没”
“没了,眼睛也没翻白,我叫还能听见,但就是喘不上气。”
清音的脚步一顿,“最近孩子咳嗽吗,痰多吗”
“老咳,痰很多,我还以为是感冒了,以前每次感冒都会这样,只要他妈从医院开点甘草片回来含含就行。”清音还不确定这年代盐酸氨溴索有没有在国内上市,但甘草片也很对症,她平时也挺喜欢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