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诉回神,把门关好出去:“没事,回屋吧。”
房阿姨动作麻利,趁她们送客的功夫,已经把客厅收拾干净,这会儿揉着腰,也准备回屋睡下了。
祁诉却睡不着,因为白天听到母亲和云芙的过往,她的心绪不能平静,因此热了一杯牛奶,坐在卧室阳台的靠椅上,看着夜空出神。
江惟听洗过澡出来就看见她一个人坐在外头,纵使阳台上也是封闭的,不会那么冷,仍有些担心。
她换了衣服之后,拿着一条小毯子出去。
祁诉听到声音,转过来看着她:“洗好了?”
江惟听把小毯子递过去,不等祁诉接,就帮她盖好:“嗯,你现在去洗吗?”
祁诉收回手,克制着拒绝的念头,接受她帮自己盖上毯子。
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能接受。
她摇摇头,回答江惟听的问题:“不急,我坐会儿再去。”
江惟听看出她心事重重。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祁诉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表情,但江惟听总能在她的脸上察觉到细微的不快,或是喜悦。
她也坐在祁诉对面,问:“是有什么心事吗?”
江惟听的眼睛很大,尽管有厚重的眼睑脂肪欺压,却仍旧很有灵性,尤其在她白嫩皮肤的映衬下,就更显得顾盼生辉。
她如此认真的看着祁诉,夜景不入她的眼,星空也不入她的眼,唯有祁诉,被好好装在眸子里。
这样的江惟听显得很……乖。
祁诉搜索一番,在脑子里找到这样一个字来形容她。
她错开视线,不明白自己为何给她冠上这样的形容词。
装着牛奶的玻璃杯微晃,江惟听觉得那是摇晃红酒的动作,可祁诉明明没有喝酒的习惯,最起码她从来没见过她喝酒。
“不算心事,但是确实睡不着,就算说出来,应该也不会有作用。”
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不方便分享,江惟听敏锐解读,没有继续追问。
她想起白天的时候,孟岁朝那句被香蕉堵回去的话,眼底蕴起笑意,问:“那,白天孟学姐说,帮你把我劝过来,是真的嘛?”
她的身子微微前倾,显现出对这个答案所怀有的极致耐心。
祁诉的牛奶转不下去了,她不愿承认是自己和孟岁朝提前通了气,诬陷人家炸鸡店的老板。
但更不好意思承认,是她担心江惟听,所以想把她放在身边看着。
江惟听笑眯眯等着她回答,一点也不着急,甚至拖着椅子靠过来些,就那么直直地看着祁诉。
祁诉避无可避,含糊莫辨地“嗯”了一声。
江惟听唇角马上扬起来,脚不自觉地小幅度抖动:“你这么担心我啊?那个炸鸡店老板真有那么恶劣啊?”
祁诉把脸转过去,缓解一而再再而三造谣人家的心虚:“是,挺恶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