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神尊已享数万年寿元,除了头发全白外,全身上下无一丝老态,面容更像是四十岁上下,看着倒比四极四宫几位尊主还要年轻些。
据传,北辰子的头发原本也是漆黑如墨的,却在一千多年前的某一日一夜白头,同时,天璇神女也神力尽失,这其中的缘由,倒是不得而知。
看到师尊现身,为天玑揪心不已的天权终于松了口气。
“天玑,你可知错?”北辰子居高临下道。
“天玑知错。”
天玑红着眼睛向师尊叩首,认错态度倒是诚恳了许多。
北辰子将万方镜还给天玑,以天玑已受天枢一掌为由,只轻罚闭门思过。
北辰子已有千余年不曾干预过勾陈宫大小事务,今日肯为天玑破例,天枢也不好驳师尊的面子,只好任由师尊将此事大事化小。
待天枢随师尊离开后,天玑瘫倒在天权怀中嚎啕大哭。
“我没有想伤害她的,我留下颜若芷,免除流萤的云霓查验,都只是…只是不想让她过得太舒服。我真的,真的无心伤她的。”
天权叹口气,错已铸成,多说无益,只能轻轻将天玑拥在怀中安抚。
…
阳明殿内,北辰子与天枢师徒二人对坐品茶。
“你就不怕伤了手足情分?”
北辰子呷了口茶,问道。
方才那种情形,若非他出面制止,自己这两个徒儿就算不反目成仇,隔阂也是难以消弭了。
天枢叹口气,道:“徒儿并非真的要废去云霓之光,只是想给天玑一个教训,以免她以后一念之差铸成大错。”
北辰子点点头,放下心来,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北辰子忽而想起什么来,问道:“那位流萤姑娘无碍吧?”
“没事了。”天枢看了眼师尊,迟疑了一下,道,“我带她去见了天璇,现下,药性已然解了。”
北辰子握着茶盏的手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沉默不语。
两相沉默片刻,天枢转移话题道:“师尊为何突然出关?也没提前说一声,徒儿什么也没准备。”
“你我师徒,客气什么。”北辰子笑笑,道,“听说流萤姑娘很是得你看中,把人叫过来,我瞧瞧。”
…
流萤走进阳明殿时,天枢师徒二人相谈正欢,北辰子将流萤唤到跟前,又命她将右手伸出来。
按照北辰神尊的说法,因流萤似有梦魇之症,未免累及灵脉,天枢再三请求自己替其查探。
流萤感激地看了天枢一眼,乖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