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醒笑着道:“我们江少什么时候会抽烟了?”
李知尧愣了下回他,“有的。”
他从身侧的烟盒里拿了根香烟递给江淮许,“江少。”
江淮许接过,他的手指节分明,平日里看起来很是和气的人多了清冷的疏离感,吓得李知尧出了身冷汗。
他自觉给江淮许点了香烟,这才往后退了步。
猩红的火点烟雾缭绕,江淮许的脸在火光里若隐若现。他没抽,只是拿在手中,垂眼看着。
“我什么时候说他是私生子了?”他问。
李知尧忍不住屏气,他喉结滚了下,勉强堆着笑,“江少说笑了,刚才都是我喝醉说的胡话。”
江淮许站起身,把烟在烟灰缸里按灭,很平静地抬眼看李知尧,“烟就戒了吧,李少下次打听事情还是周全点好些。”
闻言,李知尧一时间冷汗涔涔。
直到江淮许离开,他才猛地松了口气。齐醒笑笑,吩咐身后的服务员给李知尧续酒,“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抽烟,你连俞秋的事都打听了不知道这个?”
李知尧想起刚才自己不仅越了界,还当着江淮许的面抽了烟,顿时后背凉,缓了会儿说:“刚才多谢醒哥。”
齐醒挑眉,“可别。”
“醒哥,俞秋如果不是江伯父的私生子,那江伯父何必收他做养子啊?”齐醒身旁的另一个人问。
“谁说他是和江伯父有关系了?”齐醒往后仰,“很多年前唐阿姨被绑架,是俞秋和他妈救的。”
当年江声平一口气搞垮了两家公司,正是事业上升期,引来不少结过怨的仇家。没想到最后绑了唐柔,和江声平商谈无果后撕票,手脚被绑着扔到了海里。如果不是遇到半夜去收渔网的汪今和才四五岁的俞秋,恐怕早就没命了。
这事当年闹得挺大,后来被江声平压了下去。他们也只是偶尔听家里的长辈提过两嘴,只以为是谣言,没曾想竟然是真的。
“……我去。”好一会儿有人忍不住道。
齐醒轻啧,留了那么句话后再也没搭理他们了,拿着手机在那儿玩欢乐斗地主。
-
-回去吗?
俞秋收到江淮许的消息时正双手撑在顶楼外的阳台上吹冷风,他没回江淮许的消息,盯着屏幕看了好半晌,直到手机熄了屏才收回目光。
从星阁的顶楼往下看,莞城的夜景很繁华。下了雪后梧桐树上都落了雪,原本挂在上面的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被掩在雪下,显得朦朦胧胧的。
因为星阁里开了暖气,进来后俞秋便把套在外面的羽绒服给脱了,这下只剩单薄的黑色西装和内搭在里面的白色衬衫。
冷风猎猎,风吹得他身上的正装更加贴身,清晰地勾勒出俞秋的身形轮廓。
“你怎么在这儿?”
身后传来盛清佑的声音,俞秋怔了下,这才回头看他,想了想开口,“参加晚宴。”
盛清佑打了个冷颤,骂骂咧咧道:“大爷的,这破天气真冷。”
他抱着胳膊,走到俞秋身旁,“哦对,你现在住在我姨父家里。”
风吹得他脑子嗡嗡疼,盛清佑看了眼俞秋单薄的穿搭,忍不住评价,“你不冷吗?”
“还好。”俞秋说。
“你怎么没和我表哥待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