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乌云,也伴随着她的动作越压越低,在整片广场上空,凝结成一整片黑似墨水般的阴影,压的人心口喘不过气。
盛榕与夏白离得最近,除了夏白,他对于这股威压的感受最为清晰。
饶是他不觉得自己会输在夏白手上,心态依旧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手中攻击阵法的动作,越的急躁,偏偏那阵法在符纸的不间断补充下,依旧稳如泰山。
“该死的!”盛榕低声咒骂。这段时间他的计划屡屡受挫,先前积攒的生气,已经见了底。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把主意打到道门的头上。
原本想着,干完这一次就找个地方躲起来避避风头,等过个几十年,没人记得这件事,再从头来过。
没想到一切顺利的计划,偏偏杀出夏白这么个程咬金!
父母过世这么多年,为了不让他们被冥界察觉到,安排去投胎。
他已经害了太多的人,事到如今,已经回不了头!
当年,告诉他这法子的人说过,若是断掉生气来源,被强留在世上的魂魄,会承受更严重的因果。
经过这几轮的交手,他自知,想按照原本计划取得生气的可能微乎其微。
但若让他就这样放弃,也绝不可能!
他不敢去赌那个后果!
盛榕心中狠,想到没了生气后,父母的下场,他眼底的血色越浓郁。
“为什么非要逼我呢?”他低声反问,语气中全是偏执的疯狂。
“快看!”观战的人中,有人率先现了盛榕的不对劲。
顺着那人的话,特意观察的人,也很快察觉到异常,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嘶!他这是……修了邪道?”
只见盛榕浑身萦绕的灵气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红黑色的能量。
就他们说这两句话的功夫,那红黑色的能量,已经从内到外,将盛榕的灵气包裹。
盛榕的脸,隐匿在一片红色当中,只有一双漆黑的眸子,森冷的盯着夏白。
听见底下人的话,他的瞳孔僵硬的转动两下,在众人身上扫过。
被他盯过的人,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竟然比厉鬼的阴气还重?
盛榕先前虽然可怕,却是个正常修者。
虽说吸取生气也是邪修行径,可那毕竟是根据阵法等物,来达成目的。
与修者本身修习邪术,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
先前盛榕的模样,并未有丝毫邪修的痕迹,没成想,竟然已经到了这等境界!
盛榕的眼神,并未在这些蝼蚁身上停留,他冷冷看了夏白一眼,接着,将所有的血气全部汇集在右手。
暴戾的能量,在右臂汇集,肉体根本无法承受,经脉沿着皮肉,寸寸皲裂,露出皮肉森森的白骨。
盛榕感受不到丝毫疼痛般,举起手中的拂尘。
那柄跟了他几十年的拂尘,也已经在血气的浸染下通体黑。
“去!”拂尘在他的掌中宛如一柄软剑,直直朝着阵眼攻去。
阵法亮起刺目的白光,在拂尘的攻击下,那些符纸,彻底碎成齑粉。
那六枚铜钱,也仿佛失去了全部灵气,孤零零的掉在地上。
盛榕并不打算放过铜钱中的残魂,拂尘依旧带着暴戾的攻击,乘胜追击,朝着铜钱袭击而去!
云中的闷雷,越震耳欲聋,夏白合起的双眼倏然睁大。
霎时间,雷云倾泄而下,骇人的雷电朝着她迎面而来。
这时,众人才知道,夏白到底做了什么打算。
这真是,太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