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裕王嘀咕。
“说什么呢?”老父亲板着脸,看到长女后,又笑了起来,“寿媖今日怎么不高兴?”
朱寿媖这阵子往来于嘉靖帝和蒋家,以及虎贲左卫,每日活动多了,太阳晒多了,身体也好了不少。
她噘着嘴儿,“父皇,表叔不让我们去了。”
“为何?”嘉靖帝不解。
这时有人来禀告,黄锦过去问了,回来说道:“陛下,就在午前,长威伯突然作,令人抓捕周围观看虎贲左卫操练的眼线。”
原来如此,嘉靖帝何等聪明,马上就明白了,“庆之那娃是要鼓捣什么,不给人看。罢了,不看也罢。”
黄锦干笑道:“陛下,宫中派去的人也没回来。”
嘉靖帝一怔,“为何?”
“说是也被抓了。”黄锦苦笑,“长威伯吩咐,关七日。”
打狗看主人啊!
长威伯你这是飘了吗?
黄锦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番,宫中的人,你还是敬着的好。
嘉靖帝蹙眉负手,缓缓说道:“细柳营故事……有意思,朕,越期待操演的那一日了。”
父子四人随后说话,内侍们趁机歇息。
“黄太监的脸色好像不大好。”有人现黄锦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太监这个词不是泛称,而是内宫的官名。
黄锦此刻为内官监太监,还兼着司礼监佥书,不过太监这个官名更威风,所以大伙儿都称呼他为黄太监。
“别管。”有人低声警告,“这位是陛下潜邸时的老人,与陆炳一般深受陛下信重。咱们离远些,免得惹祸。”
“什么祸?”
“伱等想想,长威伯没来京城之前,黄太监和陆炳如何?”
“看似水火不容,实则互不干涉。”
“屁!”说话的是个老内侍,他压低嗓门,眼珠子却瞪的老大,“若是没有长威伯,这二人井水不犯河水。长威伯一来,嘿嘿,你猜怎么着。”
“您给说说,回头咱请酒。”
老内侍这才开口,“陆炳和黄太监都是陛下潜邸老人,一直以来重用的臣子。可长威伯一来,你看,陛下越信重这位表弟。可权力和信重哟!它就那么一点点……”
老内侍伸出小拇指,“长威伯拿的越来越多,陆炳和黄太监这里,可不就是越来越少?这信重是什么?是他们存身之本。长威伯这是要动摇他们的根基。他们岂会甘心?你等着瞧,以后定然有好戏看。”
蒋庆之常说天下能人异士多不胜数,只是在太平岁月中不得伸展才华而已。
……
“一个驿卒,若是时运来了,站在了风口上,弄不好便会叱咤风云,灭国称帝。”
“不能吧!”孙重楼觉得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蒋庆之想到了明末那位快递员,“隋末时,各路烟尘的出身杂乱,小贩子也能称霸一方。咱们……罢了,大明就不说了。”
这是午休时刻,蒋庆之开课,诸将就像是学生般的,规规矩矩坐在下面。
刚上完一课,蒋庆之给他们说些趣事,也算是放松。
本朝太祖皇帝开局一个破碗,至于出身就别提了,苦孩子出身,父母去了连下葬的钱都没有。若非乱世来临,太祖皇帝多半会饿死在某个破庙里。
所以,蒋庆之觉得每个人的时运和大势息息相关。时运来了,你不想努力上进都不行。
趣事儿说完,蒋庆之开始教兵法。
大堂内鸦雀无声。
诸将不识字的抓耳挠腮,央求在做笔记的识字将领,课后给自己再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