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宫道士撇撇嘴,想要回头同上清宫道士说说话,却没想到上清宫的道士也不理会他。见此场景,他得了个没趣,不再理会两人,随意摆弄了下桌上的龟甲。
就半日光景又能算出来什么东西。
这种事也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站在他这边,要么站在
()野道士那边,他说两日内不会发生水患可是个稳妥的法子,若是两人站在野道士那边。
那可太蠢了。
野道士的话岂能相信。
其次,大家什么本事都是知晓的,除非两人藏着掖着没有表露真实水平,否则,还不是和他一样,什么也算不出来。
*
公孙卓然回来了。
他回来便有人同他说夏南濉找了三清观的道士,他向书房的脚步一转,走向夏南濉居住的院子。
此时,半日光景已过,夏南濉正在询问三位道士算出的结果。
公孙卓然进去时,正巧碰到玉清宫的道士正在说话,他站在门口听着。
玉清宫道士道:“我算出两日内青州不会发生水患。”
“哦?是吗?”夏南濉把玩着手里的珠串,面上无精打采,看不出他对水患一事的在意,仿佛先前寻三位道士来测算,只是找了一个新乐子。
“是。”
“下去吧,”夏南濉也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公孙卓然,随意说道。
玉清宫道士一礼,一转身便看到站在门口的刺史,他心一紧,害怕被瞧出端倪,朝刺史一礼后,便低头走了出去。
夏南濉见人走了,才脸色十分严肃地看向公孙卓然,问道:“如何?”
“水位超过三划,”公孙卓然平静道,即使他知道水患有可能不发生,他即将被问责,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反倒还有几分放松。
“没有发生才是好事。”
夏南濉冷脸看着他,嘲讽讥笑道:“是呢,的确是件天大的好事,你可还记得你先前口口声声说信那位道人的话,信青州会发生水患,枉费我陪你闹上一场,什么都没有捞到,还要同你一起担责。”
“各地可有闹腾,近日多雨,那些人住的地方可不是好地方,可别风寒入体,没有因水患丢了性命,反倒因你折腾没了命,又多了一罪名。”
公孙卓然道:“已经派了医师驻守,人也挪到了城里安顿,再过两日便能回去了。”
公孙卓然脸上少有的露出疲态,他按压了两下眉心,又问道:“确定不会有水患?”
“……”夏南濉撇过头,道:“不确定,太清宫的道士算到了一点,可能会有大水,上清宫的还未询问。”
“可能……也罢,你将人唤来,听听上清宫的道士如何说,”公孙卓然端起下人准备好的茶水,润润嗓子,借着热茶,也缓和身体的寒意,顺带让自己能打起精神来。
这几日来回奔波,让他也有些受不住,剩下的事,还是交给了淼然去处理。
没多久,上清宫的道士便来了,他一进来就看到了公孙卓然,向两人见了礼后,道:“在下学艺不精,并不能算到水患何时发生,但算到近日的确会发生一件事和水有关,是不是水患也不能确定,想来那位说水患的是位前辈,能看到比我们更深远的东西。”
“玉清宫可是说两日内没有水患,”夏南濉笑道:“你倒是机灵,回去
吧。”
太清和上清的道士都算到和水有关,也给了夏南濉借口。
这件事说到底已经不止他和公孙卓然的事了,若真有水患,玉清和上清能算到这一点,便也是有本事的人,若不能算到,他们也能找借口在陛下面前度过,公孙家和夏家自然会记着太清和上清的情。
这些事都是不能放在明面上同外人道矣。
“你若不想那位道士的功劳被占,可趁着水患还未发生,言是一名姓李的道士算出来,若水患没有发生,这件事也好推到太清和玉清头上。”
“嗯。”
公孙卓然应下,他也知两道观的是何态度,便立马起身去将事情昭告。
青州水患一事如同插。了翅膀一样在大街小巷流传,与此同时,一名姓李的道士也被青州人挂在嘴边。
“你们听说了吗?”
“嗯?”
“有一个姓李的道士居然算出青州会发生水患,你们说这事是不是真的?”
“这事哪里是我能知道的,瞧近日的动静,那些大官已经信了,不管有没有发生,至少住在洪河边的人都能保住性命,也是件好事。”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若是那道士算的不准,这以后啊,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呢,不谈别的,就说这道士,你们先前可有听到什么风声没?”
“好像是听过一点,先前老有人传,说什么野道士招摇撞骗,还敢说青州会有水患,我原本以为这件事是假的,今日一看,想来是真有这件事。都传了大半个月了,先前也没有个准信。”
“现在官府都贴告示了,是不是证明这件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