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三人整整齐齐出现在拳赛现场。
“你不是说要低调么?”牧楚为鄙夷地瞥了一眼孟卿身上宽垮的牛仔裤,棒球帽和闪闪光的大金链子。
孟卿一本正经:“我想着打扮嘻哈一点看起来比较不好惹。”
“你这小身子骨怎么看都很好惹啊。”姜式忍不住笑,“这里头都是荷尔蒙混杂着信息素,你不会晕倒吧?”
整个场地昏暗,乌烟瘴气。
孟卿双手捂紧口鼻,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你不要危言耸听!”
牧楚为冷漠提醒:“我们只负责陪你来,把你弄出去可不在帮忙的范畴内。”
孟卿斜眼:“你又好到哪里去?”
这点倒是没说错。
牧楚为头一次挤在激昂慷慨大汗淋漓的人堆里,呼喊声震耳欲聋,他浑身不自在。
他时刻警惕,与前后挤过来的人保持距离,汗味与黏腻的皮肤都令他生理不适,他把姜式揽过来,贴在姜式耳边说:“别乱跑。”
姜式百无聊赖往嘴里塞着爆米花:“去厕所放水不算乱跑吧?”
“我没开玩笑。”牧楚为板起脸,压低嗓音,“知道你厉害,但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有些危险不是靠拳头就能解决的,听见没?”
“没看出来牧总保护欲还挺强啊。”孟卿不知什么时候也把脑袋凑了过来,掩唇窃笑。
“怎么偷听别人讲话!”姜式窘迫地抓起一把爆米花塞住孟卿的嘴,“不准笑!”
牧楚为却有几分出神地琢磨着“保护欲”三个字。
他对姜式的占有欲不可否认,但保护欲这东西……牧楚为歪过头望向姜式,他嘬爆米花残留下糖浆的那一只手,爆力恐怕并不比八角围笼里拳拳到肉的格斗选手差。
想到这里,牧楚为不动声色地笑了:“保护欲嘛?”
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收回思绪,现姜式正抱着爆米花桶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看,他忍俊不禁:“看什么?”
姜式:“你在想什么?”
牧楚为扶着姜式脑袋两侧,把他仰着的脸掰向八角笼:“看比赛。”
姜式撇了撇嘴:“有什么好看的,赌五百蓝方赢。”
牧楚为笑笑:“我从不参与这么小的赌局。”
被小瞧了,姜式赌气往嘴里塞爆米花不讲话。
“我跟你赌。”孟卿却十分感兴趣,“红方出拳显然更迅猛,蓝方被压着收拳节节后退诶。”
牧楚为看过去,满地鲜红血迹被选手踩得乱七八糟,笼中二人喘着粗气头破血流,孟卿说的没错,红方一直进攻处在优势,蓝方只能堪堪闪躲。
姜式被爆米花粘了牙,口齿不清:“红方已经进入对方节奏胡乱出拳了,蓝方后退是在找一个ko的机会,破绽就在左腿……”
话音未落,蓝方躲过重拳的瞬间飞起一脚猛踹红方左腿,紧接一拳直击面门!
等宣告蓝方胜利时,红方鼻梁骨已经扭曲断成好几截,红肿变形,像一条肿胀到快要破裂的肥爬虫攀附在脸上,惨不忍睹。
当然蓝方也顶着一张血淋淋的脸。
笼中格斗是玩命的。
暴力程度显然乎娇生惯养的孟少爷想象,他眨眼,难掩激动之情。
姜式朝他摊开手掌心:“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