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道长不吭声。
阿炳说,第一个细节:公司所有人,不能叫什么总,都是叫名字,包括,老板在内。谁喊老板叫总,第一次罚款五十,第二次罚款一百。
庄道长不吭声。
阿炳说,第二个细节:所有员工的工资,是透明的,都贴在墙上,这样的公司,深圳市有几个?全中国,又有几个?
庄道长说,高!叫总,涉嫌隐形恭维,不利于工作沟通,不叫总,也断了滋生腐败的源头。
阿炳说,正是如此。
庄道长说,至于工资透明,这需要很高的管理水平,让大家心服口服,否则团队,很难维持。
阿炳说,好的制度,的确需要,管理水平相匹配的人。
庄道长说,你在公司,感觉怎么样?
阿炳说,我在公司,就是混日子,一个闲职,跟着职场走,人的生活,能健康点。
庄道长说,什么行业?
阿炳说,广告行业。
庄道长说,广告行业,正面临着大变局。
阿炳说,愿闻其详。
庄道长说,纵观我们这个时代,中国正在经历着,全球有史以来,最短时间内,最大规模的,品牌创建运动。
阿炳说,的确是这样。未来中国的品牌,应该会在国际,有一席之地。
庄道长说,这是广告行业的大机遇,广告行业,是服务业,本身不产粮食,但是它加商品流通。
阿炳说,解决信息不对称。
庄道长说,说到信息对称,当下也是互联网的黄金时代,互联网,在解决信息对称方面,不是比传统广告,效率高太多?
阿炳说,互联网,本质是信息流。
庄道长说,所以,互联网,将会对传统广告行业,进行巨大冲击,甚至是,毁灭性打击。
阿炳说,小鹅科技,现在的广告收益,占营收的比例,并不大。
庄道长说,你更应该关注,它的广告收益的增,而不是比例。
阿炳说,看来,要在这个行业混,就必须思考,怎么面对小鹅科技。
庄道长说,绕不过的,冯化达。
月亮,缓慢西移,着冷光,仿佛在偷听二人说话。
阿炳说,撇开道德,怎么看这个人?隐隐约约感觉此人,和第三帝国元,有相似之处。
庄道长说,高见,确有相似之处。希特勒就想当个画家,周围环境,不给他机会,却成了丐帮长老,最后反扑过来,飞扬跋扈,上蹿下跳,大杀四方。
阿炳说,冯化达,也有类似的经历?他好像家境,比希特勒好太多。
庄道长说,坐吃山空,再好的家境,也不够小鹅烧钱。
阿炳说,我很想听听,这个人的花边故事,道长讲几个?
庄道长说,你喝一杯酒,贫道就讲一个,如何?
阿炳说,道长笑的这么诡异,喝就喝。
阿炳,举起酒杯,一干而尽。
庄道长说,冯化达,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小鹅公司,最困难的时候,比希特勒在维也纳当乞丐,好不了多少,公司不起工资,想尽了一切办法,实在没有办法弄到钱,熟人借了一圈,有的已经,借第二次,第三次,恨不得挖地三尺,挖出金元宝来,偏偏这母鸡,就是不下蛋,用户在不停增加,每个月,要烧掉两台服务器,不知道怎么盈利,牙一咬,干脆把母鸡,卖了算了,卖了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也能一了百了。结果卖不掉,找过新浪,搜狐,雅虎,联想,那些手上有钱的人,都不知道,小鹅的未来在哪,不敢买,咋看咋像,一坨臭狗屎。
阿炳不吭声。
庄道长说,有一天,一个员工,早上,找老板签字,现冯化达,头蓬乱,像野草,脸色焦黄,两眼充血,神情恍惚,无精打采,原来这家伙,在公司办公室过夜,还没有睡醒。
阿炳说,世间之事,黄金总与屎为伴,风险常与利并存。
庄道长说,当他叫天天不应的时候,有没有人,来跟他谈道德?阿里的老板,不也给过浙江的小老板们,投资的机会?结果这些小老板,把他当瘟神,阿里做大了后,这帮小老板,反过来说阿里是外资,赚的利润归老外。情况危急,内资不投他,不找外资就饿死。
阿炳说,丛林法则,残酷。
庄道长说,如果尊重竞争,同情就是罪恶,大家都可以抄袭,难道我谦让你,等你做大来吃我?
阿炳又举起酒杯,喝一杯酒。
庄道长说,九二年,我在清溪开厂,大家扛着麻包,去深圳炒股,广州到深圳的火车票,涨到四百一张,汽车票,炒到一千一张,外地有七八十万人,涌到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