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的車裡飄著女孩子喜歡的氣球。
難怪,他這麼忙。
難怪,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抱了她。
……
最初的竊喜褪去,恍然大悟,原來,那個擁抱是他在與她告別。
原以為要他們翻臉,至少要有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做引子。
比如他突然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偷竊,搶劫,強姦……任意一樣都成。
亦或是她發瘋愛上了別人,為了避嫌,主動與他疏遠。
再比如,他們其實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註定不能在一起。為了削弱事實對彼此的傷害,其中一個遠赴重洋。
生活卻不需要那麼多狗血,生活本身就足夠沉重了。
想發節日問候前的一句「算了」。
好不容易騰出來的半小時空閒,沒去見他,寧可午覺睡掉了。
在市看到他喜歡吃的零食,想抽空帶給他,最後卻被同事吃掉也沒生氣。
發現了一個想一起去的地方,想告訴他,拿起手機又默默放下的時候。
……
生活本身就像一具沒有顏色的石磨,咯吱咯吱,一圈一圈,磨平了她這顆小黃豆,鮮甜汁液悉數淌走,只留下一堆發餿的渣滓。
但她仍然慶幸,每當想起「紀修」這個名字,還能促使自己從床上掙扎著起來,翻開大部頭再學兩小時。
毫無疑問,即使「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劉真真」逐漸趨於平庸,她依舊喜歡紀修。
雖然他從不回應她的喜歡,但正因如此,她的喜歡成了一種點到為止,才會是意猶未盡的,讓人著迷的,讓觀者嘖嘖稱奇的。
衛揚說,劉真真,你的青春就像一幅畫,五彩斑斕,什麼顏色都有。但紀修給你留了一塊白,在畫布上,不小不大的一塊,這塊白,是為了留著給你以後的人生加色彩。
因為是朋友,因為是足夠了解的朋友,才能說出這樣精闢的總結。
可是少藍卻說:「我的同學朋友里很多人都把自己的愛情獻給了墨水,唯獨真真你把愛情獻給了世間最冷漠的神。」
少藍看她的眼神很慈悲,葡萄酒很醉人,她目光迷離,毫不掩藏她的同情。
真真也喝了不少,笑著感慨:「是啊,愛上一個神需要有和自己做遊戲的耐心,玩久了也會感到無聊。你猜怎麼著?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像在拿著父母賣血的錢去追星,而我很清楚,星星並不會為我一個人墜落,星星,就是星星,一萬年都在天上懸掛。因此,喜歡紀修這件事,可以說是非常昂貴奢侈了。」
耗盡了她整個青春。
但,紀修又有什麼錯呢?
他只是不喜歡劉真真罷了。
因為他的「不喜歡」,她曾被別人看了不少笑話。
諸如:
當著所有同學的面被老師吼「你不出去我就不講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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